莉娅突然指着齿轮通道深处：“看！锻炉核心显形了！”爱德华勉强抬头，看见云端龙岛的幻象在锻炉中旋转，岛上的龙蛋正在蛋壳上刻下新的符文——正是雷鸣战锤的齿轮纹。
“格隆姆长老，”爱德华扯下齿轮眼罩，金红色瞳孔在黑暗中发亮，“当年初代国王偷走龙王精魄时，是不是也留下了钥匙？”他握紧莉娅的手，感受着月神之力与龙血的共鸣，“我不要做第二个共誓者，我要做第一个让齿轮停止啃食龙族的人。”
地心深处传来悠长的龙吟，不是机械的轰鸣，而是真正的龙吼。托克的刺青突然与战锤符文同步发光，在地面拼出一行龙语：“当共誓者的血染红齿轮，龙岛的迷雾才会消散。”
爱德华站起来，鳞片在高温中剥落，露出下面新生的皮肤——却泛着淡淡的金色。“代价已经付过了，”他望向莉娅担忧的眼神，“现在该去血色荒原，让艾登看看，他偷走的王座，从来都需要龙族的血来擦拭。”
齿轮迷宫的警报还在响，远处传来矮人符文弩的齐射声。爱德华捡起雷鸣战锤，这次战锤轻如鸿毛，锤头的雷光不再刺眼，反而像熔炉的余温。“走，”他对同伴笑了笑，笑容里带着血沫，“去会会那些以为齿轮能困住巨龙的蠢货。”
莉娅递来月神祭司的白袍，盖住他半鳞半肉的肩膀：“你知道吗？精灵传说里，第一个缝合伤口的不是魔法，而是龙的眼泪。”她的指尖划过他鳞片边缘，“也许我们不需要战锤砸开的路，而是需要龙炎烧掉所有的齿轮。”
爱德华愣住了，突然想起母亲影像说的密语：“齿轮能碾碎骨头，也能磨出面粉。”他望向锻炉中跳动的火焰，突然明白——真正的共誓者，不是驾驭齿轮的人，而是让齿轮为生命转动的人。
当他们踏上升降梯，血色荒原的沙砾已经渗进地底城。爱德华摸着战锤柄上的齿轮纹，那里不知何时多了道新刻的痕迹，像片龙鳞。他知道，这只是开始，赢得战锤的代价，才刚刚显露出第一丝锋芒，而前方的血色荒原，正等着他用龙血与齿轮，写下新的盟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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