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单膝跪地,断剑重重敲击胸甲:“当年黄金骑士团的誓言,臣一刻未忘。”他抬头时,护目镜裂口里漏出的目光比战锤的符文更亮,“殿下,等您亲手点燃锻造坊的熔炉,整个血色荒原都会知道——流亡的狮子,回来了。”
地道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夹杂着监工的皮鞭抽在肉体上的脆响。爱德华摸向吊坠,龙形纹路突然发出蜂鸣,像回应远处某个更深的呼唤。他知道,当战锤砸开锻造坊的铁门时,不仅是为了龙晶弩炮,更是为了让弟弟艾登明白——那个在血色加冕夜被砍断的王冠,终将用龙血重新熔铸。
莉娅的冰晶护壁开始出现裂纹,托克已经在通风口布置好炸药。爱德华深吸一口气,沙砾混着铁锈味灌进喉咙,却比不上胸腔里沸腾的龙血灼热。他看向地道尽头的蓝光,想起母亲曾说过的话:“圣罗兰的子孙,永远要在最黑的夜里,为子民劈开第一条血路。”
战鼓声达到顶峰的瞬间,托克的炸药轰然炸开。爱德华冲进弥漫的硝烟,战锤挥出时带起的龙炎点燃了地道顶的沙砾,像一串燃烧的星辰坠向锻造坊。在监工惊恐的尖叫中,他看见淬火池里的箭簇正在吸收龙炎,金属表面浮现出和吊坠相同的龙形纹路——那是矮人用初代龙王的鳞粉锻造的杀器。
而在地道上方,血色荒原的沙暴逐渐平息。守城士兵举着火把,照亮了爱德华方才绊倒的狮心纹章——不知何时,纹章上的缺口被龙血填满,在月光下凝成展翅的金狮,爪子正按在代表矮人锻魂术的齿轮图案上。
这一晚,铁锤要塞的矮人铁匠们听见了传说中的龙吟。他们不知道,那个带着霜狼佣兵团从地道杀来的年轻人,正是十年前在王都阅兵式上向他们挥手的大王子——此刻他颈间的吊坠正在滴血,每一滴都在地道石壁上刻下新的符文,那是比任何战旗都更耀眼的,圣罗兰王室的归来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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