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城的暴雨砸在石板路上,像无数把小锤子敲打新兵营的木栅栏。罗兰的齿轮义肢碾过水洼,断剑上的龙炎映红三十具缝合怪尸体——它们的魔核被剜去,心口插着锻魂纹章的短刀。新兵们挤在篝火旁,手按剑柄,盯着中央空地上的十二口木箱。
“都给老子听着!”罗兰的断剑劈开最后一口木箱,真金的光芒映着暴雨,“军饷被老鼠偷去喂藤条,但老子从地窖捞回了真正的金龙币——每一枚都刻着月神印记,比艾登的阴谋亮堂!”他踢了踢木箱,金币相撞的脆响盖过雷声,“现在,拿着你们的血汗钱,想想被偷走的弟兄!”
新兵们面面相觑,有人伸手触碰金币,月神藤的银光顺着指尖爬向胸口。莉娅站在雨里,银饰碎片悬浮在羊皮卷上方,突然指向人群中的红脸士兵:“月神藤感应到深渊藤条的黏液——你袖口的蛇形刺绣,和地窖暗门的符文一样。”
红脸士兵突然拔刀,却被罗兰的齿轮义肢卡住手腕:“杂种!老子在磨坊见过你给缝合怪递酒!”他独眼闪过狠戾,断剑抵住对方咽喉,“说!还有多少老鼠藏在窝里?”
“三、三个!”士兵膝盖砸在泥水里,指向篝火旁的厨子,“他们今晚要在酒坛里下深渊毒,说艾登大人会用龙晶币换咱们的脑袋——”话未说完,他后颈的蛇形刺青突然爆开,紫雾中露出藏在舌下的毒囊。
莉娅的月神藤瞬间缠住厨子,银辉中显形的密信让她皱眉:“‘暴雨夜洗牌,黎明前割喉’,这是暗影帝国的‘血月密令’,目标是所有持有真金的弟兄。”她望向罗兰,耳尖的三叶草印记泛着银光,“他们想让新兵以为咱们在处决自己人。”
罗兰啐掉护目镜上的雨水,齿轮义肢喷出矮人烈酒:“老子最烦别人在酒里动手脚!”他踢开酒坛,“通知伙房,今晚改发‘雷霆咆哮’——矮人烈酒烧喉咙,烧不死的杂种,老子亲自用断剑教他做人。”
新兵营的角落,军法官正逐个核对账本,羊皮纸上的矮人符文在雨水中发光。他指尖划过三十个名字,突然发现厨子的密信背面画着铁锤山脉的矿道图,某个标记旁写着“奥兰多”——那个被迫斩杀保皇派的老骑士,名字被蛇形符文缠绕。
“大人,”他拉住路过的莉娅,“这是地下密道的坐标,和爱德华大人去的方向一致。”他指着矿道图上的红点,“这里标着‘铁砧之耻’的锻造炉,当年被矮人王放逐的叛徒,据说在帮暗影帝国改良符文弩。”
莉娅的银饰碎片突然飞向篝火,拼出警示图腾:“月神藤显示,铁锤山脉的龙晶矿脉在收缩——就像有人在抽取核心能量。”她望向北方,暴雨模糊了暮光城的尖顶,“艾登不仅要断咱们的军饷,还要让矮人误以为我们偷了矿脉。”
罗兰的断剑砍断最后一根爬向金币的藤条,突然揪住军法官的衣领:“你小子藏着掖着的,比磨坊的老鼠还精!”他独眼扫过矿道图,齿轮义肢的齿轮咔咔作响,“当年老子在黄金骑士团,见过奥兰多团长的战靴印——和矿道图上的靴纹一模一样。”
军法官颤抖着掏出块磨损的锻魂纹章:“这是奥兰多大人留给我的,说如果他死了,就让我把图交给爱德华大人。”纹章背面刻着极小的龙形,和爱德华吊坠的裂痕一致,“他说,圣罗兰的锻魂纹章,不该被老鼠啃食。”
暴雨突然转急,新兵营的篝火噼啪作响,火星混着雨珠溅在金币上。莉娅的月神藤缠上纹章,银辉中显形的字迹让她惊呼:“这是王室秘宝的坐标——禁魔镣铐里的藏宝图,原来奥兰多大人早就刻在了纹章里。”
罗兰的断剑重重砸在地上,溅起的泥点弄脏了金币:“老子就说那老东西没那么容易死!”他望向北方,仿佛能穿透雨幕,“爱德华现在带着符文弩手闯铁锤山脉,万一撞上奥兰多的旧部...”
“不会。”莉娅的指尖抚过纹章上的龙形,“奥兰多大人当年用十二名保皇派的血,在秘宝周围设了锻魂结界——只有真正的圣罗兰战士,才能带着金币走进矿道。”她望向新兵们紧握的金币,月神印记在雨中闪烁,“而这些弟兄,已经用信任擦亮了手里的光。”
新兵营外的暴雨如注,爱德华的龙炎却在密道里照亮前路。他摸着胸口的吊坠,裂痕中母亲的影像愈发清晰,仿佛在指引矿道深处的微光。突然,前方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夹杂着熟悉的战锤砸地声——那是矮人族锻造时的号子,却混着痛苦的呻吟。
“停。”爱德华抬手示意,龙炎凝聚成火把,照见密道尽头的锻造炉。三十名矮人学徒被铁链拴在齿轮上,后颈的蛇形刺青与炉中符文共鸣,他们的手掌已被熔铸成锤头,正在敲打冒紫光的龙晶矿——正是莉娅感应到的异动。
“月神在上...”随行的符文弩手低语,“他们被炼成了活的锻造机。”
爱德华的战锤在掌心发烫,想起地窖里的矮人尸体,想起托克说过的“铁砧之耻”。他踏前一步,龙血吊坠的金光映在学徒们浑浊的瞳孔里,奇迹般地,有人指尖动了动,掌心未被熔铸的部分,刻着极小的锻魂纹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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