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门内涌出的腐臭气息如同一股黑色的巨浪,铺天盖地地向舒步麒席卷而来。那股恶臭带着死亡和腐朽的味道,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舒步麒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他的龙爪紧紧地扣住胸前的疤痕。然而,那股腐臭却如同附骨之疽一般,无孔不入地钻入他的鼻腔,令他的胃部一阵翻涌。
就在这时,霍璐佳的鲛尾如同一条灵活的蛇一般,迅速地缠上了舒步麒颤抖的手腕。她的鳞片冰凉而光滑,与舒步麒滚烫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阿麒,别看那些幻象……"霍璐佳的声音轻柔而焦急,她试图用自己的鲛尾来安慰舒步麒,让他从那可怕的幻象中挣脱出来。
然而,舒步麒却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般,他猛地抓住霍璐佳的肩膀,金瞳中流出的血泪,像一颗颗晶莹的珍珠,滴落在霍璐佳的蛟心上。
"不是幻象……"舒步麒沙哑道,"三年前你昏迷高烧那夜,霍震霆带我去过归墟海眼——"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他的指尖如同闪电一般,猛地刺入了自己的胸膛。只听"噗"的一声,鲜血四溅,半截青铜锁链被他硬生生地从胸口扯了出来。
那半截青铜锁链在他手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上面还沾染着他的鲜血。舒步麒的脸色因为剧痛而变得扭曲,但他的目光却死死地盯着那半截青铜锁链,仿佛那是他一生的仇人一般。
"这根本不是蛟心,是困着龙嗣魂魄的囚笼!"舒步麒悲愤道。
锁链坠地的脆响中,郑沧澜的蛇矛突然软化。这位星火盟主退后半步,面具般的冷硬表情裂开细缝:"你何时发现的?"
"你提到泣珠城人柱时,指甲掐破了掌心。"舒步麒的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眼前的郑沧澜,将霍璐佳护在身后,逆鳞在暗处泛起诡谲青光,“二十年前的南海蛇祸,领军的根本不是严嵩的胞弟!”
话音未落,他猛地伸手扯开了郑沧澜的衣襟,露出了他锁骨处那被火烧毁的蛇鳞纹。那纹路虽然已经残缺不全,但依然可以清晰地看出原本的形状,就像是一条盘踞在锁骨上的毒蛇,狰狞而恐怖。
“是你,这位所谓的‘抗蛇英雄’吧?”舒步麒质问道。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霍璐佳突然轻笑了起来。那笑声清脆而冰冷,仿佛寒冬里的冰碴。
“难怪你总是盯着我的银锁看。”霍璐佳的笑容中带着一丝嘲讽,她轻轻地抚摸过郑沧澜那僵硬的侧脸,继续说道,“当年偷换我生辰帖的,不就是你这个救命恩人吗?”
老船匠的鱼竿如同有生命一般,突然缠住了霍璐佳的脖颈,让她无法挣脱。老船匠面露凶光,恶狠狠地说道:“丫头,你话太多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鱼竿的竿尖处北斗纹路竟然开始渗出墨绿色的液体,那液体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腥味,显然是剧毒无比的蛇毒。
“公主需要的是完美的容器,而你这残次品……”老船匠鄙夷道。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霍璐佳打断了。只见霍璐佳突然用力一挣,原本束缚在她身上的鲛绡竟然应声而断。
霍璐佳的身上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她的身体表面开始泛起一层银光,新生的鳞片如刀刃般逆翻起来,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寒光。
“残次品?”霍璐佳的声音冰冷而愤怒,“那夜你骗我饮下蛇毒时,还说这是治疗离魂症的良药!”
她的目光如寒星般直射老船匠,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他燃烧殆尽。
“其实,你是要用我的鲛血来温养蛇卵吧?”霍璐佳的声音越发低沉,她的指尖缓缓凝聚出一根尖锐的冰棱,抵住了自己的心口。
"都给我住手!"舒步麒的怒吼如同惊雷一般,在天空中炸响,震得漫天的蛇鳞纷纷碎裂。
只见他双手紧握锁链,金纹如同闪电一般顺着锁链迅速蔓延,眨眼间便爬满了整扇青铜巨门。那金纹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是由无数条金龙交织而成,充满了强大的力量。
"迦楼罗要龙嗣魂魄?拿去!"舒步麒怒喝一声,猛地一拽锁链,那整颗"蛟心"便如同炮弹一般被他硬生生地拽了出来,然后狠狠地掷向了八岐大蛇。
这颗"蛟心"在空中急速飞驰,带起一阵狂风,心脏表面的青铜封印在强大的力量冲击下,开始寸寸崩裂,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不要!"霍璐佳见状,脸色大变,她毫不犹豫地飞身扑了上去,想要阻止这一切。然而,她的速度终究还是慢了一步,那八岐大蛇的蛇尾如同闪电一般横扫过来,将她狠狠地扫开。
霍璐佳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她挣扎着爬起来,目光却死死地盯着舒步麒。只见他的胸膛处,竟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那是他刚刚硬生生拽出"蛟心"所留下的。
而此时,那原本被金血染透的银锁,突然开始发烫起来。那银锁,正是舒步麒昨夜偷偷系在她腕间的。锁片上,歪歪扭扭地刻着两个字——"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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