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虎刚在县衙坐定,端起案上的茶盏,滚烫的茶水还未入口,便听见外面急促的脚步声。他眉头一皱,茶盏重重放回案上,几滴茶水溅在案牍上。
“报——!”一名衙役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单膝跪地,“军侯大人,城北云来驿馆有人闹事,打伤了好几个伙计!”
二虎额角青筋跳动,大手猛地拍在案上,震得茶盏跳了起来。“什么东西!主公大婚期间,哪个不长眼的敢在这时候闹事?”
衙役抬头,脸上带着惧色:“回军侯,闹事者自称铁臂熊老三,说是什么江湖游侠...”
“铁臂熊老三?”二虎冷笑一声,虎目圆睁,“好家伙,还铁臂熊老三。带我去见识一下什么铁臂,竟然敢在主公成亲期间闹事!”
“好得很。”二虎突然咧嘴笑了,白森森的牙齿在烛光下闪过寒芒。
“我倒要看看,什么铁臂敢在甄氏的地界撒野。”
他说着已经大步走出县衙,身上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着冷光。身后的衙役急忙跟上,一边跑一边喊:“备马!快给二虎军侯备马!”
城北云来驿馆距离县衙约二里地,二虎一路策马狂奔,心中怒火熊熊。
他二虎受命负责全城治安,岂能容忍此等事情发生?
驿馆外已围了一圈百姓,见二虎带兵而来,纷纷让开一条道。二虎翻身下马,铁靴踏地有声。馆内传来摔打声和惨叫,夹杂着一个粗犷的声音:“爷爷我行走江湖多年,还从未住过这等破烂地方!掌柜的,你给我出来!”
二虎冷哼一声,右手按住腰间刀柄,大步踏入驿馆。
眼前一片狼藉——桌椅翻倒,杯盘碎了一地,三名伙计躺在地上呻吟,还有几个试图劝架的百姓也被打得鼻青脸肿。场中央站着个九尺大汉,赤裸的上身筋肉虬结,两条臂膀比常人粗了一倍有余,右臂上纹着一只狰狞黑熊。
“住手!”二虎一声暴喝,声如雷霆。
那大汉转过头来,铜铃般的眼睛上下打量着二虎,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哟,来了个当官的。怎么,你也想尝尝爷爷的铁拳?”
二虎冷冷道:“本官乃袁公帐下统领二虎,负责无极县治安。你是何人,胆敢在此地闹事?”
大汉拍着胸膛,声如洪钟:“爷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铁臂'熊老三是也!江湖上谁不知我这一双铁臂能生撕虎豹?”
“爷爷住你这破店,竟敢跟我说没房了!”
“凭什么他们住得,我住不得?”
二虎目光扫过狼藉的驿馆和受伤的百姓,心中怒意更甚:“驿馆自有规矩。就算有不满,也该报官处理,岂容你私自动武?况且今日...“他略一停顿。”
“今日乃特殊时期,闹事者罪加一等!”
“掌柜没跟你说吗?全城驿馆都被我们主公包下了,所有赴宴宾客在婚礼期间凭房牌免费住店。”
“为何还要聚众闹事?”
熊老三哈哈大笑:“报官?爷爷我平生最恨你们这些狗官!今天就要砸了这黑店,看你能拿我怎样!”说着抡起一张桌子,朝二虎砸来。
二虎侧身闪过,木桌在身后墙上撞得粉碎。他眼神一凛,知道今日之事难以善了。从刚才那一掷之力看,这熊老三确有几分蛮力,难怪自称"铁臂"。
“来人!”二虎一声令下,“拿下此獠!”
身后数名衙役持刀上前,却见熊老三狂笑一声,双拳如风,三两下就将衙役打倒在地。二虎瞳孔微缩——这厮不仅力大,拳脚功夫也不弱。
熊老三挑衅地朝二虎勾勾手指:“狗官,轮到你了!让爷爷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二虎缓缓解下佩刀递给身旁的衙役,活动了下脖颈,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既然你自称“铁臂”,本官便用这一双肉掌会会你。”
围观众人惊呼声中,二虎如猛虎般扑向熊老三。两人瞬间交手十余招,拳脚相击发出沉闷声响。二虎感觉每次格挡都像撞上铁柱,手臂隐隐发麻,而熊老三也面露讶色——眼前这军官竟能硬接他全力数拳而不退。
“有两下子,”熊老三喘着粗气。
“不过还不够看!”他突然变招,右臂横扫,带起一阵劲风。
二虎早有防备,矮身避过,一记扫堂腿攻其下盘。熊老三踉跄后退,撞翻了一张桌子。二虎抓住机会,连续数拳击中其腹部,却感觉如击皮革,对方只是闷哼一声,竟无大碍。
“哈哈哈!”熊老三稳住身形,“爷爷我练的是金钟罩铁布衫,你这点力气还不够挠痒痒!”
二虎心下一沉,知道遇上了硬茬子。黄巾起义前夕,各地豪强招兵买马,这类江湖人物也愈发猖獗。若不及时制服,恐怕会引来更多麻烦。
他改变策略,不再硬碰硬,而是绕着熊老三游走,寻找破绽。几个回合下来,二虎发现这"铁臂"虽然力大无穷,但转身稍慢,且每次出拳前肩膀都会先动——这是个致命的习惯。
“狗官,只会躲吗?”熊老三咆哮着,又是一记重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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