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逸的话像一粒种子,在他心中生根发芽。乱世将至,而他袁本初,已不再是那个在洛阳城只能饮酒作诗的公子哥了。
二虎见他回来,立刻牵来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袁绍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他回头望去,甄逸仍站在凉亭中,身形在朝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高大。
“出发!”袁绍挥鞭指向东方,声音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笃定。
三百轻骑齐声应和,马蹄声如雷,踏碎了黎明的寂静。甄姜的马车在队伍中间,她掀开车帘,最后望了一眼故乡的方向。那里,她的父亲依旧站在原地,如同一棵不老的松树,静静守护着甄氏的基业。
袁绍没有回头。他知道,从今日起,他的命运将走上一条全新的道路。渤海只是起点,而非终点。
烈日如熔金般倾泻而下,中山国官道上的浮尘被晒得发烫。
“主公,前方十里处有溪流,是否让队伍稍作休整?”二虎策马靠近,粗犷的脸上沾满尘土。
袁绍眯起眼睛看了看天色,烈日当空,确实该让马匹饮水休息。“传令下去,全军在溪边休整半个时辰。”
“夫君。”轻柔的呼唤打断了他的思绪。甄姜从马车上款款而下,一袭淡紫色曲裾衬托出她婀娜的身姿。她走到袁绍身边,递上一块湿巾,“擦擦脸吧,风尘仆仆的。”
袁绍接过湿巾,指尖不经意触到甄姜的手,感受到她肌肤的细腻。这位新婚妻子不仅容貌出众,更难得的是聪慧过人,这几日相处下来,袁绍对她的好感与日俱增。
“多谢夫人。”袁绍温和一笑,随即注意到甄姜的目光也落在那群西域马上。“夫人也懂马?”
甄姜莞尔一笑:“妾身虽不善骑射,但自幼随父亲巡视商队,耳濡目染,略知一二。这些西域马耐力惊人,日行三百里不在话下。”
袁绍眼中精光一闪:“若我军中骑兵皆乘此马,何愁边疆不宁?”
甄姜敏锐地捕捉到丈夫话中的野心,却不点破,只是轻声道:“夫君志在天下,区区马匹不过是工具罢了。甄家虽为商贾,但也愿为夫君大业尽绵薄之力。”
袁绍闻言,心中一动。他早知甄家乃河北巨贾,富可敌国,却没想到这位新婚妻子竟如此直白地表明立场。他凝视着甄姜姣好的侧脸,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精致的五官上,为她平添几分灵动。
“夫人言重了。”袁绍收起笑容,正色道,“既为夫妻,自当同舟共济。只是...”他略一迟疑,“夫人可知我所图为何?”
甄姜转身面对袁绍,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夫君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岂甘久居人下?当今天子年幼,宦官专权,正是英雄崛起之时。”
袁绍心中一震,没想到一个闺阁女子竟有如此见识。他下意识环顾四周,确认侍卫都站得足够远,才低声道:“夫人慎言。”
甄姜却毫不畏惧:“此处皆是夫君心腹,何须顾忌?况且...”她微微前倾,身上淡淡的兰麝香气萦绕在袁绍鼻尖,“甄家既已选择依附夫君,自然倾力相助。商路通达,消息灵通,这些都是夫君所需。”
袁绍深深看了甄姜一眼,忽然朗声大笑:“好!好一个甄家千金!”
甄姜脸上飞起一抹红晕,却仍保持着端庄仪态:“夫君过誉了。妾身不过是转述父亲之意。”
“不,”袁绍摇头。
“夫人之见地,绝非寻常闺秀可比。”他指向那群西域马。
“既然夫人懂马,不如为我详说一二?”
甄姜眼中闪过一丝欣喜,显然对丈夫愿意听取自己意见感到高兴。她轻移莲步,与袁绍并肩而立,指向马群中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
“夫君请看那匹白马,肩高足有八尺,四肢修长有力,乃是西域大宛国所产,汗血宝马的后裔。此马日行五百里不在话下,更难得的是性情温顺,极易驯服。”
袁绍顺着她手指方向望去,果然见那白马神骏非常,在一众良驹中仍显卓尔不群。他不由赞叹:“夫人好眼力!”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日已西斜,夫君我们不如早些启程,赶在天黑前到下个驿站休息?”
袁绍点头:“夫人体恤,正合我意。”他转身对侍卫长道,“传令下去,即刻启程!”
侍卫领命而去,不多时,车队便重新整顿完毕。袁绍亲自搀扶甄姜登上马车,手指触及她纤细的腰肢时,心中竟泛起一丝异样的情愫。
马车内,甄姜透过纱帘望着丈夫挺拔的背影,嘴角浮现出一抹若有所思的微笑。她知道,自己刚才的表现已经成功引起了袁绍的重视。
车队缓缓行进在官道上,夕阳将人影拉得修长。袁绍骑马行在队伍最前方,脑海中却不断回放着与甄姜的对话。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或许低估了这位新婚妻子的价值——她不仅代表着甄家的财富,更可能成为自己未来大业中不可或缺的助力。
“主公,”谋士逢纪策马靠近,低声道,“属下观夫人见识不凡,若能得其相助,对我等大业必有裨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