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下面具,露出一张布满刀疤的脸:“沈清,你倒是警惕!”
随着他的呼喝,暗处突然涌出上百名黑衣死士,将众人团团围住。
“原来苏婉容不过是枚弃子。”
沈清倚在萧煜怀中,咳出的血滴在青砖上,“皇上早就猜到你会来,故意让我们上演这出好戏...”
她突然握住萧煜的手,指甲深深掐进他掌心,“阿煜,记得当年在江南养伤时,蒲姐姐教我的机关术吗?”
萧煜眸光骤冷,猛地抱起沈清跃上屋顶。
只见星野被瑞莲护在身后,金丝软鞭如灵蛇狂舞,将靠近的死士抽得皮开肉绽。
陆昭剑指黑衣人首领:“你以为这点伎俩,就能困得住我们?”
“困不住又如何?”
首领狂笑,突然将短刃刺入自己心口,“只要拖住你们半个时辰...”
话未说完,他的瞳孔骤然涣散,嘴角溢出黑血。
远处传来震天动地的马蹄声,天边亮起无数火把,竟将夜空照得如同白昼。
“是东渡的镇国将军亲自带兵!”陈烈突然爬起来,脸上还沾着血污,“西凉王,这是场死局!”
他话音未落,沈清突然从萧煜怀中挣出,踩着瓦片疾行如飞。
她掠过地牢废墟时,蒲姐姐虚弱的声音从残垣断壁中传来:“清儿!苏园地下有密道...”
沈清毫不犹豫地纵身跃入,腐木台阶在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潮湿的霉味混着铁锈气息扑面而来,她摸索着洞壁凸起的莲花纹,暗格应声弹开,露出布满铜锈的机关轮盘。
身后传来追兵踹碎瓦砾的声响,沈清咬牙转动轮盘,刹那间万箭齐发,惨叫声在甬道中回荡。
“娘亲!“
沈清扯开衣襟裹住儿子,将星野推进暗门的瞬间,一支淬毒箭矢擦着她耳际飞过,在石壁上腐蚀出滋滋作响的黑斑。
密道内齿轮转动声震耳欲聋,两侧墙缝渗出粘稠的黑水,竟是布满倒刺的绞杀机关正在启动。
萧煜的怒吼突然从头顶传来:“清儿!“
玄铁弯刀劈开穹顶,萧煜如苍鹰般俯冲而下,铠甲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他揽住沈清腰肢旋身避开绞杀网。
“东南方位!“沈清将星野塞进萧煜怀中,银针如暴雨般射向傀儡关节。
萧煜会意,玄铁靴重重踏碎地面青砖,暗格里滚出的火药陶罐在傀儡群中炸开。
火光映亮洞顶壁画——竟是十八年前西凉王与东渡先帝歃血为盟的场景。
星野吓得蜷缩在萧煜怀中,瑞莲和陆昭从另一通道杀来,金丝软鞭缠住坠落的梁柱。
“西北角生门!“
蒲姐姐的声音突然从通风口传来,她浑身浴血却死死攥着机关图,“但要经过...“
话音被爆炸声吞没。
萧煜的弯刀劈开拦路的青铜巨像,沈清在飞溅的火星中摸到石壁上的暗纹。
当她按下凸起的狼头浮雕时,整面墙轰然翻转,露出通往护城河的水闸。
“带星野先走!“沈清将儿子推向萧煜,自己却反身冲向蒲姐姐消失的方向。
“清儿!“萧煜的怒吼被水闸开启的轰鸣淹没。
沈清在浓烟中穿梭,终于在火药库前看到蒲姐姐,千钧一发之际,沈清飞身上前死死抱住苏婉容。
当萧煜找到沈清时,她正蜷缩在废墟中,怀中抱着昏迷的蒲姐姐。
护城河的水倒灌进密道,将硝烟与血腥渐渐冲淡。
萧煜脱下披风裹住妻子,玄铁靴碾碎满地狼藉,远处传来东渡镇国将军气急败坏的咆哮。
“传令下去,“
萧煜抱着沈清跃上城墙,身后是熊熊燃烧的苏园,“告诉东渡皇帝,“
他低头吻去沈清额角的血痕,眼中寒芒毕露,“敢动我西凉王后,就做好承受灭国之怒的准备。“
护城河的水波映着冲天火光,萧煜抱着沈清立于城头,玄铁铠甲在烈焰中泛着冷光。
远处传来东渡镇国将军歇斯底里的吼声:“放箭!给我射死他们!“
“王,都安排妥当了。“乌兰巴日单膝跪地,虬髯上还挂着血珠。他身后站着二十名玄甲卫,每人手中都捧着鎏金木匣。
萧煜微微颔首,乌兰巴日猛地掀开第一个木匣。
匣中躺着一枚刻有东渡皇室徽记的玉印,印纽处缠着染血的狼髯。
“三日前,我们截获了东渡与蒙古残部往来的密信。“乌兰巴日声如洪钟,“皇上表面派苏婉容捉拿叛贼,实则是要借机挑起西凉与蒙古的战争!“
第二个木匣开启,里面是半块烧焦的羊皮地图。沈清虚弱地抬起手,指尖轻触地图上朱笔圈出的位置:“玉门关...果然如此...“
星野突然从瑞莲怀中挣脱,小手拽着萧煜的披风:“父王!那个坏将军要跑!“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东渡镇国将军正带着亲卫悄悄撤往南门。萧煜冷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支鎏金鸣镝。
鸣镝破空的尖啸声中,南门城楼上突然亮起无数火把。火光中现身的,竟是本该驻守西凉边境的飞云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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