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瑶那饱含着愤怒与焦急的呼喊声,如同一颗颗投入寂静湖面的石子,在空旷的仓库内不断回荡,一圈又一圈地扩散开来,却始终得不到任何回应。
唯有那恼人的雨滴声,不间断地“噼里啪啦”砸落在仓库的铁皮屋顶上,以及时不时呼啸而过的风声,像是两个幸灾乐祸的看客,肆意地嘲笑着她此刻的孤立无援。
林鹿瑶只感觉自己的心跳急剧加速,那心跳声震得她耳膜生疼,她的双眼瞪得滚圆,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仓库里的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动静,哪怕是一只小虫子爬过的声响,她都期盼着能从中寻找到一丝线索。
就在她满心绝望,几乎要被这无尽的黑暗与恐惧彻底吞噬,准备再次声嘶力竭地呼喊时,仓库那幽深的黑暗深处,隐隐约约传来一阵轻微得几乎难以察觉的脚步声。
那声音轻缓又细碎,仿佛是一个蹑手蹑脚的小偷,生怕惊扰到什么,可在这静谧得近乎诡异的环境里,却清晰得如同在她耳边敲响的警钟。
林鹿瑶瞬间绷紧了全身的神经,每一块肌肉都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钻心的疼痛却被她抛之脑后,此刻的她,满心满眼只有即将到来的未知危险。
一个高大而修长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缓缓从黑暗中踱步而出。
此人周身裹着一件纯黑色的雨衣,雨帽被刻意拉得极低,几乎遮住了大半个脸庞,只能瞧见他那线条冷峻的下巴以及紧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
他的每一步都沉稳且缓慢,脚尖轻点地面,仿佛在丈量着与林鹿瑶之间的距离,每一步都像是经过了精密的计算,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毛骨悚然的神秘气息,好似来自黑暗深渊的使者。
林鹿瑶眼眸中满是警惕与疑惑,死死地盯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人,大脑在飞速运转,疯狂地在记忆深处搜寻,试图从这模糊的身形中找到哪怕一丝熟悉的影子,可她的脑海却如同一面被擦拭得干干净净的镜子,一片空白,没有任何与之相关的记忆浮现。“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把我引到这个鬼地方?我家人又在哪里?”林鹿瑶扯着嗓子大声质问道,那声音因为愤怒和焦急而微微颤抖,在空旷的仓库内回荡出层层回响。
神秘人仿若一尊沉默的雕像,伫立在距离林鹿瑶几步远的地方,既不靠近,也不回答,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那双隐藏在雨帽阴影下的眼睛,如同冰冷的寒潭,肆意地打量着林鹿瑶,仿佛要将她的灵魂都看穿。
过了许久许久,久到林鹿瑶几乎要被这令人窒息的沉默逼疯时,他才终于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就像是被粗糙的砂纸反复打磨过一般,带着一种让人脊背发凉的质感:“林鹿瑶,你终于还是来了。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对你而言,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少在这里故弄玄虚,赶紧把我家人放了!”林鹿瑶情绪激动到了极点,向前猛地跨出一大步,眼中闪烁着坚定与决绝的光芒,此刻的她,即便面对未知的恐惧,为了家人,也毫不退缩。
神秘人微微发出一声似有似无的叹息,那叹息声仿佛裹挟着无尽的沧桑与无奈:“你以为你能如此轻易地摆脱过去吗?有些事情,一旦开启,就如同脱缰的野马,再也无法停下。你家人目前还算安全,但倘若你不乖乖配合,我可就不敢保证他们还能安然无恙了。”
说着,他那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慢悠悠地从雨衣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手指轻轻一按播放键,手机里顿时传出林鹿瑶家人焦急的呼喊声,那一声声带着哭腔的呼唤,如同尖锐的钢针,直直地刺进林鹿瑶的心脏。
听到家人熟悉又焦急的声音,林鹿瑶的心猛地狠狠一揪,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眼眶瞬间被泪水填满,模糊了她的视线。
“你们到底想要什么?只要能放过我家人,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她的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哭腔,此刻的她,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为了家人,她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哪怕是自己的生命。
神秘人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个冰冷而嘲讽的冷笑:“很简单,把你父亲当年留下的东西交出来。你心里应该清楚我指的是什么。”
林鹿瑶听闻此言,心中猛地一惊,父亲当年留下的东西?她从小到大,从未察觉到父亲有留下过什么特别的物件。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父亲什么特别的东西都没留给我。”她急忙大声辩解,声音里满是慌乱与无辜。
神秘人见状,向前逼近一大步,身上陡然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压迫感,如同汹涌的潮水,将林鹿瑶彻底淹没:“别在我面前装糊涂,你父亲的日记,你会不知道?今天要是你交不出那本日记,就别想着再见到你的家人了。”
听到“日记”两个字,林鹿瑶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模糊的画面,她依稀记得小时候在父亲书房的一个旧箱子里,曾看到过一本泛黄的日记,当时年幼的她并未放在心上,后来那个旧箱子和日记也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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