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夜风裹挟着细雨拍在玻璃窗上，陆离蜷缩在昏暗的公寓角落，指甲深深抠进掌心。
她的太阳穴突突跳动，眼前的世界开始扭曲变形——茶几上的玻璃杯映出三张不同的面孔，时而重叠，时而分离。
其中一张脸挂着华花池式的邪笑，另一张浮现出白灵清冷的眉眼，最后那张竟与自己如出一辙，却带着陌生的狠戾。
“又开始了。”她喉咙发紧，抓起手边的镇痛片往嘴里猛塞，药片卡在喉间生疼。
镜中的“自己”突然开口，声音像是从水底传来：“别挣扎了，你以为摆脱她们就能找到真相？华花池早就看透你了。”
陆离惊恐地撞翻椅子，跌坐在满地药瓶中间，记忆碎片如利刃般割裂神经。
三天前的监控画面在脑海中循环播放：本该外出的“自己”竟出现在华花池的书房，西装革履的模样与平时判若两人。
她对着隐藏摄像头从容微笑，将陆离收集的线索付之一炬。
而此刻，她后颈的旧伤突然灼痛起来——那是某次“清醒”后发现的淤青，当时白灵盯着他的伤口欲言又止，龙雪则意味深长地说：“夫人的你到底去哪了？让我们好找啊。”
手机突然震动，华花池的消息弹出来：“宝贝，今晚回家吃饭？”陆离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光标，拇指悬在键盘上方迟迟未落。
突然，她的手腕不受控地开始打字：“好啊，这次换我下厨？”发送键按下的瞬间，陆离浑身发冷——她根本不会做饭，这些年都是华花池在厨房忙碌。
浴室镜面不知何时布满水雾，陆离凑近擦拭，却在水汽蒸腾间看见镜中浮现出另一张脸。
那是个二十出头的少女，眼神清澈无辜，正对着她微笑：“妹妹别怕，我会保护你。”记忆如潮水涌来：几年前的夜，迷路的少女躲在一棵大树下瑟瑟发抖，而这个声音第一次在脑海中响起。
门外传来电子锁解锁的声响，陆离慌乱地抓起外套，却在衣袋里摸到半截女士口红。
那支迪奥999的颜色，与白灵平时用的一模一样。
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耳边交替响起三个不同的声音：“快藏起来！”
“迎上去，别露馅！”
“看看她包里有没有证据。”
当白灵出现在玄关时，陆离已经换上温柔的笑容。
她接过对方的伞，闻到她发梢淡淡的茉莉香，这味道却突然让她作呕——某个深夜，她曾在自己衬衫领口嗅到过同样的气息。
“夫人，你脸色好像不太好。”白灵伸手试探她的体温，陆离下意识后退，撞到墙上的相框。
玻璃碎裂的瞬间，陆离看见照片里的自己和华花池在海边拥吻。
然而此刻，照片中华花池的脸正在扭曲，逐渐变成她自己的模样。
白灵蹲下身收拾碎片，锋利的玻璃划过她的指尖，陆离看着那滴血珠坠落，突然听见自己用陌生的声线说：“不如我们联手，揭穿那个冒牌货？”
白灵的瞳孔猛地收缩，陆离却浑然不觉。
她脑海中浮现出无数个自己在开会的场景：西装革履的“领导者”制定计划，天真烂漫的“守护者”负责善后，而真正的陆离，被困在意识深处，像个旁观者。
当白灵缓缓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段监控视频——画面里，陆离对着镜子自言自语，下一秒竟以华花池的口吻冷笑。
“你早就不是你了。”白灵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陆离头痛欲裂，不同人格在意识里激烈碰撞。
她突然想起华花池最近总爱说的那句话：“宝贝，你该去看医生了。”原来对方早就知道，这场所谓的“监视”，不过是想保护他不被失控的人格伤害。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陆离瘫倒在地，不同人格在身体里轮番登场。
她时而用华花池的语气质问白灵，时而变回懦弱的少女祈求原谅，最后，真正的陆离在混乱中抓住白灵的手腕，带着哭腔说：“求你...杀了我吧...”
白灵的手悬在半空，手机里传来龙雪焦急的声音：“快带他去医院！少爷说不能再拖了！”而此刻的陆离，正对着虚空微笑，用七种不同的声线哼唱着同一首歌——那是她和华花池初见时，她亲完华花池，下车躲自家保镖的时候，听到街头艺人弹奏的曲子，她觉得不错，就记下来了，毕竟她是明星，学这个很快的，她可是专业的，她有时候也会客串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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