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刚才我明明看见窗上有两个人影......"一个穿绸衫的商人哆嗦着后退,"一红一白,就飘在那公子身后......"
"是索命鬼!"一个刚才一直在二楼的姑娘突然尖叫,"那女鬼说'还我命来'!她穿着嫁衣!"
不知是谁带的头,人群轰然往楼下逃去。
有人被挤得从楼梯滚落,有人直接跳窗逃走,还有个醉汉瘫在原地尿湿了裤子。
"报官!快去报官!"老鸨子瘫在血泊里嘶喊,镶金的指甲掐进地板缝隙。
而在醉月楼最高的飞檐上,一红一白两道身影悄然隐入夜色。
夜风吹起红衣女子的面纱,露出雀翎带着笑意的嘴角。
官靴踏过醉月楼的门槛,发出沉闷的声响。
为首的捕快身形挺拔,腰间配着一柄制式长刀,帽檐压得很低,只露出半张冷峻的侧脸。
"让开!官府办案!"
人群被粗暴地分开,几个衙役抬着担架跟在后头。
老鸨子瘫坐在楼梯口,脸上的脂粉早已被冷汗冲花,见官差来了,连滚带爬地扑上去:"大人!大人明鉴啊!我们醉月楼向来本分经营,这、这定是有人栽赃——"
"闭嘴。"那捕快冷声打断,声音低沉却莫名带着几分锐气。
他大步上楼,推开雅间的门,屋内还残留着浓重的血腥气。
柳春生的"尸体"静静躺在地上,七窍流血,胸口上五道划痕触目惊心。
捕快蹲下身,手指在脖颈处一探,又翻看了"伤口",随后起身,声音洪亮:"人已经死了。"
楼下一片哗然。
"是谁最后见到死者的?"捕快环视四周,目光如刀。
小荷和杏儿被推了出来,两人抖如筛糠,跪在地上哭诉:"大人明鉴!是、是那对鬼夫妻索命来了!那女鬼穿着嫁衣,男鬼一身白衣,说、说要在醉月楼长相厮守......"
"荒谬!"捕快厉声喝道,"世上哪来的鬼?"
"真的!千真万确!"小荷尖声叫道,"那女鬼说......说老鸨子逼良为娼,害她悬梁自尽,如今化作厉鬼来报仇了!"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窃窃私语如潮水般蔓延。
捕快沉默片刻,突然转向老鸨子:"她们说的,可是实情?"
老鸨子面如土色:"冤枉啊大人!我醉月楼开门做生意,讲究的是你情我愿,哪会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捕快冷笑一声:"是吗?那为何死者胸口的伤痕,像是被女子指甲所伤?"他猛地掀开柳春生的衣襟,露出那五个血窟窿,"这分明是冤魂索命的痕迹!"
老鸨子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抬走。"捕快一挥手,衙役们立刻上前将"尸体"搬上担架。
他最后扫了一眼醉月楼,声音冰冷:"此事官府会彻查。若真如鬼魂所言......"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你这醉月楼,怕是开到头了。"
当夜,玉罗城炸开了锅。
"听说了吗?醉月楼闹鬼了!"
"是一对苦命鸳鸯!那姑娘被逼着接客,上吊死了,如今带着情郎回来报仇呢!"
"我早说那老鸨子不是好东西!去年春花巷的小翠不就是被她活活打死的?"
谣言如野火般蔓延。
第二天清晨,醉月楼大门紧闭,门上不知被谁泼了狗血,画着歪歪扭扭的符咒。
往日车水马龙的街道,如今只剩下几个龟公蹲在门口,愁眉苦脸地抽着旱烟。
而在城西的义庄里,"尸体"柳春生正啃着李当归带来的烧鸡。
"宁大侠演得可真像!"他含糊不清地笑道,"那声'荒谬',差点把我笑活过来!"
宁芙——或者说,那位"捕快"——摘下帽子,长发如瀑倾泻而下。
她冷冷地瞥了柳春生一眼:"再笑,我就让你真死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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