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老太婆的身影如烟尘般消散在风中。
码头上只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檀香气味,和呆立当场的众人。
雀翎的灰白瞳孔微微收缩:“他连气味都能模仿……”
宁芙的剑不知何时已完全出鞘,寒螭剑的锋芒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十大帝子,”她冷冷道,“没一个正常的。”
远处的“沉默女王”号上,水手们已经开始忙碌地卸货。
他们偶尔偷瞄向码头,眼中仍带着敬畏与好奇。
“去问问那些刚上岸的人。”
李当归望着“神通”帝子消失的方向,片刻后收回目光,对身旁众人说道。
码头上依旧喧闹,神力者陆续登岸,有人欢呼雀跃,有人跪地痛哭,更多的人则沉默地打量着这座陌生的城池。
提瑞昂踮起脚尖,五彩布衣在风中猎猎作响,他伸手指向不远处一个正在水面上轻盈跳跃的少年:“问他吧,那小子刚才踏浪而来,应该知道些情况。”
众人顺着他的指向望去,只见那少年赤着脚,每一步落下,海面便如坚实的土地般托住他的身形,让他如履平地。
他身形矫健,几个起落间便已跃至岸边,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抬头时正对上李当归的目光。
“这位兄弟,”李当归上前一步,抱拳问道,“‘沉默女王’号是怎么回事?看起来像是经历了一场恶战。”
少年愣了一下,随即摇头:“我不是那艘船上的人。”
他指了指远处的海平线,“今早我在海上练习‘履水’,正好看见它驶来,船身破损严重,所以赶紧回来报信。”
“不过,”少年忽然话锋一转,指向远处,“你们要是想知道详情,可以问他。”
众人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码头边缘站着一个男人,身形瘦削,耳朵却奇大,几乎垂至肩膀。
尽管隔着数十步的距离,他似乎早已听到这边的对话,此刻正笑眯眯地朝他们走来。
他的步伐不急不缓,可每走一步,脚下的木板便无声地凹陷下去,仿佛承受了千钧之重。
"是大耳朵!"
毕方突然叫出声,李当归一怔:"大耳朵?"
说话间,那人已走到众人面前。
他耳朵奇大,垂至肩头,耳廓微微颤动,仿佛能捕捉风中每一缕声响。
他笑眯眯地拱手:"几位找我有事?"
李当归行了一礼:"我们想打听南海上的情况。"
"那你们可问对人了。"大耳朵拍了拍自己的耳朵,得意道,"我这'耳顺'神力,千里之外的声音都逃不过。"
他环顾四周,压低声音:"什么风暴、迷雾、漩涡,这些南海的凶险,想必你们都听腻了。但你们知道最危险的是什么吗?"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惧意,"是那只海底巨蟹——足有'方舟'一半大,螯钳一挥,差点把整条船掀翻!"
毕方抱臂说道:"不是听说那怪物后来被什么东西引走了吗?"
"没错。"大耳朵点头,"就在巨蟹要撕碎船底时,水下突然出现了别的东西,吸引了它的注意。"
他神秘兮兮地凑近,"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我可听得真切——那分明是船长变化而成的海兽!"
"船长?"李当归愕然。
大耳朵的耳朵兴奋地抖了抖:"对啊,我当时也感到不可思议,但我亲耳听到水下传来她的笑声,还有她故意模仿鲸歌逗弄巨蟹的动静!"
静姝突然插嘴:"所以那老顽童是去救场的?"她桃花眼弯成月牙,"还挺靠谱嘛。"
宁芙却皱眉:"若他早有化身在船上,为何不早出手?非要等船将毁时才现身?"
大耳朵的耳朵突然耷拉下来:"这个嘛……"
他支吾道,"我好像还听到她说……'等这群小子吓破胆再救,才有趣'……"
众人沉默。
李当归扶额:"果然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大耳朵搓了搓他那对垂肩的耳朵,咧嘴笑道:"话虽如此,但要不是船长暗中出手,我们这船人早死在南海了。"
他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凑近:"大家都以为是老天保佑——每次都是运气好......"
他点了点自己的耳朵,"可我都听见了!其实每次都是船长出手!"
李当归不禁莞尔。
他想起自己曾问白泽先生如何跨越的南海,他笑着说自己踏着一叶竹筏,当时李当归也震惊不已。
他点头道:"帝子之能,确实非凡俗可测。白泽先生能孤身跨越怒涛,'神通'前辈坐镇方舟,自然更无凶险。"
"不过——"
大耳朵突然压低声音,那双硕大的耳廓微微颤动,仿佛在捕捉空气中某种无形的讯息。
"在这趟航程里,最让我毛骨悚然的,还是'追风'号的事。"
"追风号?"李当归一怔,"它不是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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