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走向擂台,步伐轻盈却坚定。
观众席上的嘈杂声渐渐响起——
"是那个姑娘!报名时测出四级神力的!"
"听说她还是个北境女子..."
原本饭后慵懒的气氛一扫而空,人群开始骚动。
可就在雀翎刚踏上台阶时,对面观众席突然爆发出更大的惊呼——
"是那个人!"
一道黑影从人群中分离出来。
青铜面具严丝合缝地覆盖整个面部,连眼睛都没露出来。
紧身黑衣包裹着修长的身躯,看身材是个女人。
背后交叉负着两根被灰布严密包裹的长棍状物件。
那东西毫无特征可言——既没有刀剑该有的轮廓,也没有弓弩的特殊结构。
布匹裹得密不透风,只在末端垂下几根毫无特色的麻绳。
"是报名最后一天出现的四级神力者..."
"测试时连面具都没摘过..."
议论声在观众席蔓延。
贵宾席上,城主微微前倾身体,粗布衣袖上的面粉无声飘落。
花生大士眯起眼睛:"这是什么武器..."
宁无咎的铁甲发出轻微的"咔咔"声,这是他第一次无法凭剑客直觉判断对手深浅。
高手识人,往往只需感受气息——
强者有强者的气息,弱者有弱者的气息,普通人则有普通人的气息。
可这个人,却如同"影子"。
从她身上甚至感受不到人的气息。
宁芙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寒螭剑柄。
她原本和李当归一样,首先想到的是"沙暴"对雀翎神力的威胁。
但此刻,她的注意力都被这个诡异的黑影夺走。
——若在街巷擦肩而过,根本不会有人注意这样一个人,她的存在感太低了。
雀翎踏上台的瞬间才注意到对手。
她灰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眼前这个戴着青铜面具的黑衣人,安静得仿佛不存在一般。她好奇地打量着对方:严丝合缝的面具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背后的武器被灰布包裹得密不透风,连站姿都普通得令人记不住。
台下的白泽微微抬起头,手中的竹简稍稍放低了些。
这位向来对比赛漠不关心的帝子,此刻眼中闪过一丝饶有兴趣的神色,但很快又恢复如常,继续低头研读他的卦象。
而旁边,原本懒洋洋躺在座位上睡觉的神通突然直起了身子。
之前的九场比赛,这位变化多端的帝子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此刻却破天荒地望向擂台,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稀奇了..."一旁的乞丐挠了挠脏辫,浑浊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连你这老不修都感兴趣?"
神通没有回答,只是变出个奇怪的水晶镜片架在鼻梁上,镜片后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乞丐见状,立刻兴奋地搓了搓手:"啧啧啧!看来有大乐子看了!"
峨眉的长发依然静静垂在场边,等待着最后两位选手登场。
整个演武场的氛围不知不觉变得凝重起来。
演武台的另外两个方向,同时出现了两个古怪的男人。
东侧走来一个满身尘土的中年男子,粗布衣上沾满沙土,像是刚从沙漠里爬出来。
他每走一步,都有细小的沙粒从衣褶里簌簌落下。
那张被风沙侵蚀的脸上,连皱纹里都嵌着土渣。
西侧的身影则更为怪异——一身连体紧身衣,布料上印满诡异的同心圆波纹。
那些波纹并非静止,而是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仿佛真正的水面。
雀翎只是多看了两眼,就觉得头晕目眩,不得不移开视线。
台中央再次升起四面由峨眉制造的巨大的光幕,将四位参赛者的影像清晰投射到场地每个角落:
一个气质不凡的北境美人;
一个如影子般虚无的黑衣面具人;
一个拍打衣袖的"难民";
还有一个怪异的"波纹人"。
这其中还有两个四级。
观众席的情绪被彻底的调动了起来。
峨眉却对台上四个人视若无睹,长发无意识地缠绕着腰间的酒葫芦。
她声音依旧呆板:
"演武..."
"嗝~"
……
一道带着酒气的打嗝声突然通过扩音传遍全场。
紧绷的气氛瞬间凝固,连东侧"土人"拍打衣袖的动作都停在了半空。
贵宾席上。
城主沾着面粉的手指僵在案几边,花生大士的胡子翘成了波浪形,玉罗城主的玉戒"叮"地撞在茶杯上。
"静姝!"李当归猛地转身,"你给她喝了什么?"
静姝正偷偷往嘴里塞蜜饯,闻言眨了眨眼:"就...风二娘酒葫芦里那个..."
台上峨眉晃了晃脑袋,长发"唰"地竖起。
她强作镇定地提高音量:
"...开始..."
观众席沉寂片刻,突然爆发出善意的哄笑。
有人大喊:"裁判大人晌午喝高啦!"
峨眉的声音消散在空气中,观众们还未完全从刚才的打嗝插曲中回过神来——
"砰!"
一声闷响,东侧的"土人"突然炸裂开来。
他的身躯如同沙雕般崩解,无数沙粒呈放射状喷涌而出,瞬间覆盖了大半个擂台。
细密的沙尘蔓延到雀翎脚边,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观众席爆发出一阵惊呼:"哎?这人怎么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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