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陨海的星雾在脚下翻涌,苏寒掌心的星主令突然爆发出太阳般的光辉。合璧后的令牌褪去裂痕,二十八宿纹在表面流动,中央位置浮现出立体星图,每颗星辰都对应着星芒殿分布在各地的暗桩标记。
“这是……星主令的‘归星密卷’。”爹爹望着令牌上流动的光纹,声音里藏着三年未见的颤抖,“当年父亲将星芒殿旧部的联络坐标刻入令中,只有拥有麒麟血脉的星主继承人才能激活。”
苏寒指尖轻触星图,最亮的北斗七星突然连成线,指向令牌背面的凹槽。那里刻着行极小的字:“神源城西街三号,星轨罗盘藏于青铜烛台。”正是爹爹的笔迹,墨迹中还混着 dried 的血渍,显然是在极端虚弱时刻下的。
“糖糖快看!”苏寒将令牌举到儿子面前,小麒突然从糖糖眉心飞出,用尾巴尖点向星图中闪烁的红点,“爹爹留了悄悄话给你呢。”
糖糖瞪着圆滚滚的眼睛,小手摸着令牌边缘凸起的纹路。突然,某颗星辰亮起金芒,浮现出爹爹用剑刻的简笔画:歪歪扭扭的小人抱着条鱼,旁边写着“给糖糖的烤鱼秘方”,末尾还画了个吐舌头的笑脸。
“爹爹坏坏!”糖糖抱着令牌咯咯直笑,“烤鱼要撒糖糖的桂花蜜才好吃!”
南宫柔看着这一幕,镜心吊坠突然发出微光,映出远处星雾中若隐若现的古城轮廓:“那是神源城,传说中星芒殿初代星主建立的中转站。幻梦仙姑当年就是在这里,把我和糖糖的襁褓送上前往苍梧山的商船。”
爹爹的手突然按在苏寒肩上,星芒剑指向右侧雾墙:“小心,幻梦仙姑的残魂还没彻底消散。她刚才在镜心之战中用了‘蝶魂寄生’,若不及时清除——”
话音未落,湖面突然炸开黑色涟漪,幻梦仙姑的虚影从雾中浮现。她的身体半透明,胸口处嵌着枚碎裂的蝶形玉片,正是星劫教用来控制棋子的“蝶心蛊”。
“苏寒……你以为拿到星主令就能重整旗鼓?”虚影的声音像碎玻璃摩擦,“神源城的星轨罗盘早被教主掉包,你们去了只会找到——”
糖糖突然举起令牌,麒麟火顺着指尖烧向虚影:“坏蝴蝶不许吓唬娘亲!小麒说你的尾巴在滴血,痛痛活该!”
幻梦仙姑的虚影剧烈震荡,蝶心蛊的碎片中渗出黑血:“告诉你们又如何……天玑城的星劫殿里,教主等着用你们的血,祭献当年被老星主封印的混沌兽……”
她的声音突然尖锐,化作万千黑蝶扑向令牌。苏寒本能地将糖糖护在身后,星主令却自动升起防护罩,每只黑蝶触碰到光壁,都在半空显形出一段记忆:暴雨中的星芒殿密道,爹爹将襁褓塞进苏寒怀中的手,还有南宫柔在镜心密室中流泪的模样。
“原来……你一直都知道真相。”苏寒看着虚影逐渐消散,忽然发现蝶心蛊碎片上刻着行小字,“‘天玑城中央祭坛,星劫教祖灵柩在此’。这是你最后的……”
“呵,告诉你们,不过是让你们死得明白……”幻梦仙姑的虚影彻底破碎,最后一片蝶羽落在糖糖掌心,“老星主以为用星主令就能困住混沌兽,却不知当年他封印的,正是你们星芒殿的……”
尾音消失在星雾中,湖面重归平静。爹爹突然捡起蝶羽,脸色凝重:“她说的混沌兽,就是当年星芒殿初代星主用生命封印的灾厄。父亲临终前说过,星劫教一直在寻找解开封印的方法,而钥匙……”
“就在星主令和麒麟血脉里。”苏寒接口,指尖抚过令牌上的星轨,“神源城的星轨罗盘,应该藏着打开混沌海的坐标。当年爹爹让我们去那里,就是为了抢在星劫教之前,找到初代星主留下的后手。”
南宫柔突然指着前方雾墙,那里浮现出巨大的青铜城门,门楣上“神源”二字被星芒环绕:“城门开启需要星主令的血祭。苏寒,用你的指尖血滴在门环上,就像当年老星主教我的那样。”
苏寒依言照做,鲜血刚触碰到青铜门环,整座城门突然发出钟鸣般的震颤。门缝中溢出的金光里,无数半透明的身影浮现——是星芒殿的旧部英灵,他们曾在灭门之战中战死,残魂被封印在神源城的护城阵中。
“参见星主大人。”英灵们整齐跪地,为首的正是苏寒的兄长苏寒澈。他的身影比记忆中单薄,却仍带着熟悉的笑意,“父亲临终前将我们的残魂封入护城阵,就是等着星主令合璧的这一天。”
“哥……”苏寒的声音哽咽,三年来第一次直面兄长的残魂,“当年你本可以逃走,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你和糖糖一定会带着星主令回来。”苏寒澈的目光落在糖糖身上,虚影伸手想要触碰,却在碰到麒麟火时消散成光点,“神源城的星轨罗盘在城主府密室,由十二具星芒战傀守护。记住,战傀的核心在眉心,用星主令的星光就能激活它们。”
糖糖突然挣脱苏寒怀抱,摇摇晃晃跑到苏寒澈面前。他举起令牌,让麒麟火的光照亮英灵:“大舅舅别哭,糖糖给你带了桂花糖!娘亲说吃甜糖就不会做噩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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