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坐在赏花宴上品着茶,满脑子都是疑惑不解。
皇上昨天居然在揽月轩过夜了?
还说要封那个乡下女为妃位?
就连封妃的奏折都连夜写好了下发给了礼部了。
太后不禁摇头感叹。
自己这大儿子的脾性就是古怪,往日里多少美女都无法让他动心,如今对着一个乡下来的女子却能下得去嘴?
太后实在是理解不了。
还是自己的小儿子睿亲王有品位。
那阮清芸从前宫宴时也是进过宫的,人很有礼数,相貌长得也美。
只不过气质间还是沾染了几分俗气,让太后有几分不喜。
所以她之前才没想着给自己小儿子赐婚,总觉得这侯府嫡女也配不上自己丰神俊朗的小儿子。
如今阮清芸的真实身份大白,能给睿秦王当个侍妾,倒也算便宜她了。
阮清芸穿着重金定制的衣裙等在宫外,看见宫门开启后正打算上前,却被念名册的太监拦了下来。
只因这进宫也是有规矩的。
未出阁的世家贵女按照家里爵位大小、官位先后排队依次进宫。
嫁过人的贵妇人则按照夫家的尊荣排序。
阮清芸嫁的人虽然是尊贵的睿亲王,可她如今的地位只是一个侍妾。
没有三书六聘,也没有祭拜天地,只能算个下人。
睿王府那些有名号的侧妃都看不惯阮清芸的张扬,这种场合自然不愿意携着她,都先一步进去了。
阮清芸眼睁睁看着那些从前给自己提鞋都不配的未嫁贵女,纷纷挤到了自己前面耀武扬威,气得一口银牙简直要咬碎了。
都是些狗眼看人低的贱人!
自己虽然是侍妾,可睿亲王身份尊贵,他们怎么敢这样怠慢。
总有一日,等她生下儿子,她非好好整治了她们不可。
阮清芸带着春杏进了宫,按照往日惯例坐在了自己从前坐惯的席位上。
同一张桌子上晋国公家的嫡女谢茹立刻非议道。
“阮二小姐坐错地方了吧,出嫁妇人的席位在另一边呢。”
“哎呀我记错了,二小姐也不是出嫁是当侍妾去了,侍妾……不就是奴才么?怎么还配和我们在一张桌子上?毕竟奴才就应该站着才是。”
其他贵女们闻言纷纷捂嘴偷笑。
昨日远阳侯进宫,除了揭穿阮清棠是乡下来的外,还揭露了阮清芸那不堪的身世。
这些世家女最看重血脉身份。
从前阮清芸凭借着过人的才貌处处压她们一头,如今有了这么大的一个短处,自然成了大家的笑柄。
阮清芸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跟在她身后的春杏更是尴尬至极。
春杏心里也奇怪得很,明明睿亲王对主子也是百般宠爱夜夜留宿,可为什么不给主子一个侧妃的位置呢?
现在害得她也比别的宫女低人一等了。
阮清芸也是有苦难言。
明明当初是睿亲王先给她抛来了橄榄枝的。
在一场诗会上,睿亲王不小心捡走了她的帕子,两个人郎情妾意都动了心思。
在洞房之夜睿亲王也亲口承诺了,她和别的女人是不同的,她是他心心念念的真爱。
可没想到这真爱只维持了短短三天时间,睿亲王就又抬了新人进府了。
她都不用去质问就能知道原因,无非是为了子嗣。
睿亲王也急于想要一个儿子。
虽说睿亲王能生,可不知怎么的,那些侧妃无一例外生的都是女儿。
所以睿亲王后院里的女人只会越来越多。
阮清芸咬了咬牙,在她还没有生出儿子之前,她要靠自己给自己争回面子。
不是说那个乡下女阮清棠惹了太后和皇上生气么?
她有把握借此让自己重新成为贵女圈子的焦点。
太后正在和几位贵妇人聊天,阮清芸直接穿过人群过去跪在了太后面前。
“臣女阮清芸拜见太后娘娘!”
太后抬眸看了一眼阮清芸,内心有几分疑惑。
原本按照身份阮清芸已经不配再入宫参加赏花宴了。
可念在自己小儿子喜欢,她想来便也叫她来了。
这个阮清芸不安安分分悄声坐着,怎么还闯到她面前了。
看来远阳侯府实在是不会教养女儿。
亲的抱的,都是奇葩。
“免礼,你有什么事吗?”
阮清芸跪在地上言辞恳切。
“臣女听说,臣女的姐姐不懂规矩,冲撞了太后娘娘和皇上,臣女心中惶恐,特来替姐姐告罪。”
太后又仔细打量了阮清芸一番。
只见她姿色上乘又颇懂规矩,又是自己小儿子府里的,太后面色缓和了不少。
“她是她你是你,她若有错皇上自然会处理,与你无关,且安心坐着吧。”
太后身边的嬷嬷见太后点头,给阮清芸设了一个靠前的座位。
看见连太后都对阮清芸另眼相待,刚刚羞辱过阮清芸的贵女们全都噤了声。
阮清芸知道自己这一步棋走对了。
环顾四周没看见阮清棠的身影,阮清芸心里有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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