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养嬷嬷抱怨道。
“这是醒世钟,一般是穷凶极恶之人斩首时,用来警示世人的。”
“也不知道是谁家做了孽,搞得声音这么大,让我们皇太孙都没睡好。”
“要奴婢说啊,这种有罪之人人家就应该全都堵了嘴直接活埋,也能还别人一份清静。”
这醒世钟响着,崔红茵只觉得心里越发不安。
顾不得礼仪规矩,冲出屋子就想出宫回家看看。
巡逻的侍卫们听见动静当即拦住了她。
“大胆,东宫妃子无旨意不得随意外出!”
崔红茵心里发慌,拼命踢打侍卫。
“放肆,我可是镇国公府的嫡女,你们竟然敢拦我!我叫我父亲砍了你们的脑袋!”
侍卫首领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一样,看傻子似的看着崔红茵。
“镇国公?”
“他不是已经被拉去斩首了吗?这醒世钟就是为他响的,提醒世人不要学他。”
“国公府已经不存在了,皇上有旨,崔氏男丁全部流放,女眷尽数为妓了。”
“良娣嫁给了太子殿下,倒是能逃过这一劫了,现在还是好好听太子妃的话,安安生生留在东宫吧,别给我们找麻烦。”
崔红茵抬头,发现拦她的这名侍卫首领竟有些面熟。
好像就是阮清棠册封太子那日,一直拦着她不让她进殿的。
是展凌霄看这名侍卫尽责,特意给他升了官,调派来东宫专门守卫阮清棠安全的。
他说的话,让崔红茵更加不能接受了。
她大吵大闹着,不肯相信发生的一切。
“不可能,我父亲可是镇国公,将来配享太庙的,皇上怎么可能会杀他?”
“就算是,那其中一定有误会,一定是有人陷害他的!”
“我要见皇上,我要见太子,我要为我父亲伸冤!”
侍卫为难地看着阮清棠。
阮清棠并没有阻拦,而是看着崔红茵歇斯底里的模样,露出了一抹微笑。
“正巧我也正要去面见父皇。”
“崔良娣,崔良媛,你们两人和我一起吧。”
一行人就这样浩浩荡荡来到了大殿上。
此时展凌霄刚从宫外观刑回来,身后的随从怀里还端了个托盘正要给西周帝过目。
看见在场的阮清棠,展凌霄快步走向对方,用宽厚的手掌捂住了阮清棠的眼睛。
“棠儿,你怎么过来了?”
“血腥得很,别脏了眼睛。”
阮清棠依偎在展凌霄怀里,倔强地摇了摇头。
“有太子殿下在身边,臣妾才不会害怕呢。”
“是崔良娣她一直吵个不停要过来,臣妾想着他毕竟是殿下的女人,真闹出什么怕殿下会心疼,于是便带她过来了。”
展凌霄还以为阮清棠是在吃醋,正想好好解释一下,就听大殿上“扑通”一声。
原来是崔红茵看着那托盘,突然脚底一软,摔倒在了地上。
平西侯上前,一把掀开了托盘上的盖布。
镇国公的头颅正摆在上面。
“启禀皇上,罪犯已经伏诛,请您过目。”
西周帝点了点头。
陆大学士又拿着一厚摞账本交给太监递给西周帝。
“陛下,这时查抄的国公府的全部资产明细,已经全部收归国库了。”
崔红茵看见了镇国公的头颅,脸上也瞬间没了血色,泪水像泉水般奔涌而出。
“爹!”
“不要……”
她连滚带爬地想要把镇国公的头颅拾起,却被平西侯拦住了。
“皇上面前,不是你放肆的地方。”
崔红茵怨毒地看着平西侯。
“是不是你干的,是你杀了我爹!”
“皇上,太子殿下,我父亲一定是被歹人陷害的,求皇上明察啊!”
陆大学士冷哼一声,拿出了一份判决文书。
“崔良娣,七年前你们崔家派人掳走我陆家和马家的女儿,让多人凌辱,事后衣不蔽体地扔在大街上时,可曾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
“天道好轮回,现在证据确凿,你们家是自作自受!”
“若不是你爹认罪痛快,现在这颗头颅就应该是你的了。”
崔红茵的哭声戛然而止。
那件事,怎么会被查明呢?
当年他们崔家明明做的很干净。
陆家和马家这么多年明明都拿他们没办法的。
唯一的区别是,阮清棠这个贱人出现了。
一定是她在背后捣鬼的!
崔红茵起身,冲着阮清棠的方向大喊。
“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你以为我没了家族依靠,你就能作践我了?做梦!”
“皇上,太子,你们封的这个太子妃,她还不如我呢,她可是天煞孤星,刚出生就克死了亲娘。”
“小小年纪就在和老男人鬼混了,后来还去青楼当了妓子,根本就是不贞不洁,不配当太子妃。”
“我也有证据,我有人证,她的亲爹就在国公府上,你们可以听听她爹的证词,就知道我所言非虚了。”
崔红茵的一番话,不仅没有引起众人对阮清棠的猜忌,反而都觉得她好像是失心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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