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兵连受生产大队和公社武装部双重领导,实行“劳武结合”,组织民兵参与维护治安,战时动员抢险救灾指挥。
一般情况下是排长或者班长带领基层民兵出勤执行任务,这一次是粱绣花直接冲到民兵连长跟前求助,主要是将事情夸大,说是已经出人命了。
民兵连长也是颇为紧张,便要亲自带队过来,路上也听了粱绣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总而言之就是青山村陈建华拿着柴刀和猎枪去绿水村林家抢粮和肉,还用刀伤了人,现在正拿着枪准备杀人呢。
一切都是陈建华的错!
李清河作为民兵连长,遇到的奇葩事数不胜数,自然也不会完全相信她的一面之词。
来到这儿,还没等陈建华开口,林家的人七嘴八舌的争着诉苦,王翠芬更是一哭二闹,满腹委屈。
还露出了刀口,显然梁绣花的话也不是完全不可信。
更令他诧异的是,陈建华居然承认想杀人,承认刀口也是他划的。
“李连长,你听到了吧?他承认了。”林振国急忙开口,还有几分激动,道:
“快,将他抓起来,先绑住……不,先收他的猎枪。”
李清河瞥了他一眼,有些不爽,说:
“你在教我做事?”
“没……没有!”林振国连连摆手,赶紧闭嘴。
李清河还想说什么,被林德柱抢了先,来到他的面前,从袖口露出半截皱巴巴的“大前门”,说:
“李连长,咱们借一步说话?”
大前门可是高档香烟,一般多是干部或者富裕家庭待客才舍得拿出来用;大部分情况下都是凭烟票在供销社购买低价卷烟,但供应有限,也属于稀缺物,大部分村民都是用烟草自制烟丝,抽旱烟居多。
按理说,林德柱不应该有“大前门”这样的高档烟,这可是连民兵连长李清河都馋的高档烟。
他瞥了一眼皱巴巴的“大前门”,眉头一皱,顺着林德柱的意思,走到院子的角落。
两人挨在一起,嘀咕着什么,手里也有些许动作,只不过被两人的衣服挡住,只看到胳膊肘在动。
不一会儿!
民兵连长李清河先转过身来,来到陈建华面前,一脸严肃,道:
“来啊,把他绑了!”
声响如雷,极具威慑力。
刚才两人的小动作,不少人都看在眼里;再从李清河突然强硬的态度转变,便知道李清河被收买了。
可大家也都是敢怒不敢言!
民兵连在村里的权力极大,有时候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按在你的头上,就能治你。
特别是民兵连长的权力,对于大多数村民而言,大且畏惧!
他的一声令下,跟随而来的几位民兵立即上前,拿出麻绳,准备上手绑人。
“等等,我不服!”
陈建华的前世记忆中,这位民兵连长不是什么大恶人,但爱贪小便宜,还有点色心,后来也是为此付出了一定的代价,遭遇批斗,晚年很落魄,与现在的风光完全是两码事。
“李连长,我的话还没说完!”
李清河很严肃的盯着他:“你刚才已经承认了,你想杀了她,她脖子上的刀伤是你造成的,其他的已经没必要再说了。”
眼神示意旁边的民兵动手,就在民兵继续上前;陈建华手上的猎枪直接上膛。
上膛声如同掐断鸡脖,很清脆!
几位民兵一下子愣住了,不敢上前,立刻双手握紧身上的红缨枪,警惕起来。
李清河也是面色凝重,道:
“你想要干嘛?难道你还想对我们民兵连动手不成?你莫不真的是反革命份子?”
陈建华的目光扫视眼前的林家人,坚定的说:
“我去他家拿回来的是我爸作为守山人,因工受伤得到的慰问粮,那本来就属于我家的东西,我只是拿回,不存在抢。”
目光扫视围观的村民,说:
“我们青山村的村民都可以作证,他们都知道这事儿。”
“哼,他们跟你是邻居,自然与你们有交情,说话也就向着你,他们的话不可信!”王翠芬站起来,眼神恶毒的扫过围观的邻居,翻着白眼,没好气的说。
李清河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认同王翠芬的说法,将目光定格在陈建华身上。
他继续说:“慰问粮是生产队副队长陈江河亲自送来的,他也可以作证!”
“陈队长?”李清河微微一愣。
他虽归位民兵连长,可生产队副队长的地位在他之上,多少有几分忌惮。
林德柱上前,一脸傲慢的说:
“陈队长只是负责送粮过来,那些慰问粮早就被你们吃光,你家有九张嘴,吃二十斤慰问粮不过三五天的事,你去我家抢的是我们全家去上工,辛辛苦苦用工分挣来的粮食。”
李清河眯着眼,仿佛在说你的观点站不住脚,生产队副队长也当不了你的证人。
准备再次下达命令抓人,东厢房门口传来声音:
“我也可以作证,陈建华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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