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帝俊按照天机所示,炼化出招妖幡的时候,伏羲已经带着东华帝君来到了洪荒中部。
这时他们来到一处河边,暂时休息一下,主要是东华帝君此时的状态不是很好。
那之前融入的纯阳本源,上面烙印着东王公被太一用东皇钟镇杀时的破碎道心和金乌之火,此刻正严重影响着他的心灵和元神。
伏羲出手暂时帮他压制住后,东华帝君起身行礼道:“多谢前辈相救,大恩大德,东华没齿难忘。”
“你现在状态可是不好,不如我出手帮你把那东王公的部分本源斩去如何?”
东华帝君此时坚定的说道:“还是不麻烦前辈了。这是他最后留存的东西了,晚辈一定会克服困难,融合于己的。否则我怕许多年后,自己也会忘了他的存在。”
见他如此坚持,伏羲也不再提了,于是说道:“吾在首阳山有一处道场,只是几万年来没有打理过”
“但是当年我在那里布置的阵法,这些年竟然自动演化,具有磨练心性,洗涤真灵的作用。”
“那地方现在也是洪荒世界的一处修行圣地了,几万年来,四方还形成了四个修行门派。”
“我看你暂时也没地方可去,不如去那里落脚如何?”
东华帝君想了想后说道:“那就麻烦前辈了。”
“如此,我们就走吧”
十天之后,因为东华帝君现在情况很不稳定,伏羲驾驶着先天至宝动力的阴阳牌飞剑,全力前进的情况下,终于来到了首阳山上空。
此时的首阳山,如在晨雾的海洋里游动着金色篆文,每道雾丝都暗合周天星斗轨迹。
伏羲和东华帝君站在云头俯瞰,见东来紫气在首阳山巅结成先天八卦图形,山腰处的太极图虚影正随着日升缓缓旋转。
这是六万年前他和叶云一同布下的先天混元守护大阵,如今竟与天地共鸣自成循环。
山脚密林中,几只白鹿正踏着晨露走向迷雾。它们额间生着玉色晶石,分明是开了灵智的精怪。当鹿角触及幻阵边缘时,虚空泛起水纹般的涟漪,那些生灵便化作人形少男少女,周身萦绕着淡青色灵气,开始在山林间演练五行遁术。
此时伏羲指向首阳山东边十万里处的十万丈青崖说道:“那里是青冥乙木宗所在,有一株凤族遗种,先天梧桐树。其树灵化形的青梧真人乃是此宗宗主,大罗金仙巅峰修为。”
“西边八万里处有一个陨星谷,乃是太白庚金门所在,门内有一宝物乃是天外陨星铁,宗主白藏剑君乃是那陨铁携带的先天庚金化形,大罗巅峰修为。不过这位和那西方的接引准提可没有任何关系”
“南边九万里处有一座焚天峰,乃是离焰天宫所在。那山峰下有一个地肺火眼,乃是火行修士的圣地。宗主炎煌老祖乃是先天火精化形,大罗巅峰修为。”
“北边十二万里处有一个北渊寒潭,寒潭内有一个混沌水精凝结的九幽玄冰。那里有一个宗门玄冥真水阁,宗主乃是寒螭元君,乃是玄冰螭龙所化,也是大罗巅峰修为。”
“一万年前,我已经将他们纳入首阳山麾下,并且给他们布置了护山大阵,而且还与首阳山的阵法相连。”
“这便是修行圣地?”
东华帝君此时脑海里,都是本尊东王公那部分本源烙印的惨烈记忆:周天星斗大阵碾碎护岛禁制的轰鸣,七十二仙君和数万仙庭修士在太阳真火中化为飞灰的场景,还有本尊陨落时炸开的另一纯阳本源,和纯阳真血被炼化的最后记忆。
这时伏羲手指轻点道:“你看那里。”
只见百里外有座青铜巨门矗立云间,门扉上刻着二十八星宿图。数千修士正踏着云梯叩拜山门,大部分衣襟上都绣着的纹饰,乃是四周几大门派的弟子,还有许多服色各异的其他散修。
见此情景,东华帝君喃喃说道:“当年蓬莱仙庭鼎盛时,万仙来朝何等风光!如今。。唉。。”
“他们拜的不是首阳山。”
伏羲截断他的哀叹,挥手间引动无数金线在太极图的虚影中交织:“这些修士朝拜的,是困住他们先祖三万年的心魔。”
图中显出惊人景象:青铜门后根本不是仙家洞府,而是片白骨堆积的荒原。那些叩拜的修士每行一礼,身上就飘出缕缕黑气融入幻阵。阵中混沌之气流转,将这些执念炼化成滋养灵脉的甘露。
东华帝君突然沉默。他看见某个正在叩首的修士腰间挂着半截玉箫,正是蓬莱岛乐师的遗物。百年前他亲手赐下的碧海潮生佩,此刻沾满血垢。
伏羲收起阴阳剑,带着他穿过最外围的幻阵时,东华帝君感觉有万千因果丝线缠上真灵。
他看到自己当年在蓬莱岛讲道的场景,看到仙娥们捧着琼浆玉液穿梭云间,看到自己本尊被东皇钟震碎道体的瞬间。每一段记忆都化作金色符文,在混沌气息中熔炼重组。
“此阵唤作万象归尘。”伏羲的声音穿透记忆迷雾:“入阵者毕生执念皆成薪柴,待你穿过三重阵法,便能明白为何这些修士甘愿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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