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魔的躯体开始龟裂,“咔嚓咔嚓”的声音不断传来。
陈教授突然踉跄着扑向祭坛东南角,他沾满泥土的手掌在石砖缝隙间摸索着。
某块带着锋利棱角的玄武岩被悄悄攥进掌心,玄武岩表面冰冷而粗糙。
当暗影魔最后挣扎着昂起头颅时,老教授镜片后的目光死死锁定了它右眼跳动的幽绿火焰。
陈教授掌心的玄武岩在指缝间渗出阴冷湿气,让他的手都有些麻木了。
他盯着暗影魔右眼跳动的磷火,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在闽王墓发掘现场——同样的幽绿色光芒,曾从墓室顶端的星图裂缝里渗出来。
当时他误以为是磷火现象的报告,此刻在喉头泛起苦涩的悔意。
石块破空的刹那,暗影魔脖颈残留的朱砂线突然绷断。
林宇看到陈教授镜片反光里映出自己染血的侧脸,那些嵌在青铜烛台纹路里的记忆突然刺入脑海:八百年前巫祝将烛台插入祭坛时,指尖也是这样发颤。
暗影魔的尖啸声被石块击中的闷响截断。
晓萱的手电光柱里,幽绿火焰如同摔碎的琉璃盏迸溅开来,碎片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林宇的指甲深深抠进掌心旧伤,三日前修复宋代药杵时留下的木刺还嵌在肉里,此刻却成了保持清醒的利器。
尖锐的疼痛让他的意识更加清晰。
当暗影魔的骨爪擦过肋下时,一股和南宋那场瘟疫相同的腐臭味扑鼻而来,熏得林宇几乎窒息。
他屈膝撞向怪物腹部裂开的符文,膝盖骨传来咬合机关般的咔嗒声。
在这短暂的瞬间,他又想起修复明代春宫图夹层时听到的机括声,那种熟悉的声音让他更加坚定了攻击的决心。
暗影魔鳞片下的筋肉突然痉挛着缠住他的小腿,那些暗红触须黏糊糊的,触感怪异,竟与民国百乐门霓虹灯管里的电线诡异地重合。
"就是现在!"神秘老人染血的符咒突然发出裂帛声。
林宇感觉有冰凉的东西顺着脊椎窜上后脑,就像前世握着画笔被权贵按在雪地里时,那支突然断开的狼毫笔尖刺入掌心的战栗。
青铜烛台在符文中心炸开青紫电光,“轰”的一声巨响,震得洞窟都在颤抖。
晓萱的惊呼声里带着哭腔。
林宇看到自己指缝溢出的血珠悬浮在空中,每一滴都映着不同时代的残影:握药杵的手、提画笔的腕、戴翡翠镯的皓腕。
当这些血珠串联成符咒时,暗影魔的哀嚎声突然变得空旷,仿佛千百个冤魂同时从地缝里爬出,声音在洞窟中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暗影魔崩解的瞬间,洞顶悬停的水镜齐齐炸裂,“哗啦哗啦”的声音不绝于耳。
林宇重重摔在碎石堆里,后腰硌着半块雕花墓砖,坚硬的砖角让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那花纹正是他上周亲手拓印过的闽越图腾。
晓萱的手电光扫过满地鳞片,那些本该坚硬的物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氧化成灰,发出“簌簌”的声响。
"小心!"陈教授突然扑过来扯开林宇。
最后一片尚未消散的鳞片擦着耳际飞过,在林宇身后的石壁上蚀出冒着白烟的深坑,还伴随着“滋滋”的腐蚀声。
老教授的白大褂下摆被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露出里面印着考古所标志的旧毛衣。
神秘老人用铜钱在灰烬上摆出七星阵,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嗽声在寂静的洞窟中显得格外凄凉。
晓萱正要搀扶,老人却用桃木杖划出警戒线:"别碰!
这些余烬带着轮回煞......"话未说完,洞窟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连碎石滚落声都消失了,静得让人心里发慌。
林宇撑着青铜烛台残骸起身,只觉手背上一阵刺痛,他发现手背上不知何时多了道螺旋状灼痕。
这痕迹与修复室那幅古画边缘的霉斑完全吻合,那些让他连续失眠三夜的螺旋纹样,此刻正在皮下隐隐发烫。
晓萱突然指着洞顶惊叫出声。
原本布满钟乳石的穹顶竟变得透明如镜,映出外界漆黑的夜空。
一道横贯天际的裂缝正在缓缓张开,如同被蛮力撕开的帛画边缘,还伴随着“嘶啦嘶啦”的声响。
裂缝中翻涌的混沌雾气里,隐约可见某种巨大的鳞状物在蠕动,那模糊的轮廓让人不寒而栗。
神秘老人突然掐算指节,浑浊的眼球里闪过惊惧:"七星倒悬,归墟现世......"陈教授踉跄着摸出怀里的罗盘,铜制指针正在玻璃罩内疯狂旋转,最后直指裂缝中心。
林宇感觉掌心的灼痕突然刺痛,那些轮回记忆如退潮般从意识中抽离。
当他仰头凝视裂缝时,夜空突然落下冰冷的雨滴,雨滴打在脸上,冰凉刺骨。
其中一滴恰巧坠入眼睑,在视网膜上晕染开的瞬间,他竟看到了闽越王城燃烧的烽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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