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峰你听听你妈说的话，一口一个贱蹄子，一口一个破鞋，谁家娶媳妇让媳妇掏钱？”
秦红梅泪如雨下，委屈得不行。
周建峰皱眉：“我妈就是那个人，她说你几句又不会掉一块肉！”
秦红梅震惊的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耳朵听到的。
杜金枝又哼了声：“小贱蹄子你就死了心，我儿子床上的事情听你的，家里的事情都听我的！”
“你出了这个门在想进来，必须把我刚才说的那些拿来，反正有的是姑娘上赶着要嫁给我儿子！”
秦红梅看着一言不发的周建峰，擦掉眼泪头也不回地走了。
刚出门就遇到了刚买肉回来的贺诚芳。
秦红梅一把拽住贺诚芳的车把，冲着杜金枝喊道：“婶子，不是我勾引的建峰，是苏檀早就和贺诚铭勾搭在一起，她带走的缝纫机说不定就在她家！”
“放你娘的狗屁！”
突然被人拦下来，贺诚芳本来心情就不好，现在又被秦红梅污蔑。
贺诚芳抬手就给了秦红梅两巴掌：“让你犯贱，我说过你再敢污蔑我们，我就打你，你真以为我和你开玩笑！”
秦红梅捂着脸，难以置信。
周建峰几步跑出来，黑着脸：“贺诚芳你别太过分了！”
贺诚芳瞪着周建峰：“她不嘴贱我能打她吗？不知道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和你们两个做邻居！”
“周建峰，你们两个的事情少往我们家身上扯，来我弟弟有相亲对象！”
贺诚芳又看向咬牙切齿的秦红梅：“下次再让我听到污蔑我们，我照样打你！”
贺诚芳把秦红梅的手指头掰开，推着自行车进了家门。
秦红梅扯着嗓子怒吼：“周建峰，你妈骂我也就算了，别的女人打我你都不帮我，你还是个男人吗？”
“我是你的女人，是你的脸面啊！”
杜金枝瘦小的身体挡在周建峰前面：“我呸，就你这样的也是来给我家丢脸的！”
“赶紧滚！”
秦红梅看着丝毫没有要维护自己的周建峰，失望透顶。
她不明白她没怀孕前，对她那么好的男人，为什么怀孕之后就变得她不认识了？
难道之前一切都是装的吗？
秦红梅揣着一肚子的委屈离开，杜金枝啪的把门关上，黑着脸教训周建峰：“你说说你干的什么好事，因为一个女人把副厂长的位置给丢了！”
“天大的事情你就不能忍到你坐上副厂长的位置，那秦红梅再好也是别人用过的破鞋，你就不能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
周建峰沉着脸，跟在后面一言不发。
娘俩进了屋，杜金枝伸手要钱：“你身上还有多少钱都给我，家里年货还没办呢？”
周建峰捏着眉心骨：“妈，我工资不是你拿走了一大半，我也没钱！”
杜金枝一听这话火冒三丈：“咋的，家里那么多张嘴等着吃饭，不得花钱啊，你吃在厂子里住在家里，你把钱都花到哪去了？“
“是不是给苏檀了？”
周建峰烦躁地喊了一声：“没有！”
“妈，你别一天听秦红梅胡说八道，人家苏檀现在是空军文工团的文艺兵，一个月的工资不比纺织厂，人家压根就看不上我那点钱！”
“看不上那就让她把缝纫机和自行车还回来，你大嫂天天上班连个自行车都没有，你是一点都看你不见！”
杜金枝一边说一边收拾了东西：“什么时候把那两样东西要回来你什么时候回家！”
周建峰看着他妈把家里的菜和肉都带走，无奈：“妈，你把米面油肉菜都带走，我吃什么？”
“我管你吃什么，你不是本事大得很！”
杜金枝两个肩膀上扛着包袱，手里还提着两个菜篮子就走了。
左右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吵吵闹闹的家里，就变得清冷。
听着大院里时不时响起的鞭炮声，周建峰满脑子都是苏檀。
洗漱后，周建峰就出门了。
苏檀吃过早饭后，就打算去街上转转，感受一些这里浓浓的年味。
入了二月，天气就回暖了不少，苏檀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看着满街上跑的小孩子。
偶尔能看见桑塔纳打着喇叭开过，车上坐着躺着大波浪卷发的时髦女人。
昨天还穿着补丁衣服的孩子们，今天都换上了新衣服，拿着糖果拿着弹弓满街跑。
街上到处都洋溢着过年的气氛。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十字路口，苏檀想着往右转还是往左转。
一辆自行车停在她面前。
苏檀看到周建峰那张脸，拔腿就走。
周建峰把自行车停在路边，追了上来：“我们只是离婚而已，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苏檀把胳膊从周建峰的手里挣脱出来，冷冷地说：“你挺有自知之明的，我就是讨厌你，我巴不得我们两个这辈子都不要见面！”
周建峰深吸一口气：“我说了我和秦红梅那天是意外，我让她把孩子打掉她不同意，她要自己一个人养！”
“我只是犯了所有男人都犯的错的，你要知道多少男人都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我已经很不错了，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才会和我复婚！”
苏檀被这不要脸的话气笑了。
一句话都懒得和他说，扭头就走。
周建峰不依不饶地跟在后面：“苏檀，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在耍什么小性子！”
“就因为你的一句话，你们团的台柱子被迫退伍，要不是我和人家哥哥关系好，你现在也退伍了！”
“你闹得差不多就行了，咱们回头生个孩子，回头我养着你，好好过日子不好吗？”
“滚！”
苏檀突然停下脚步，抬手就甩给了周建峰一个巴掌。
周建峰没防备，把苏檀撞得踉跄了一下，他想去拽苏檀，脸上却挨了一巴掌。
“苏檀，你没完了是吧！”周建峰捏着苏檀的手腕。
眼底冒着怒火。
苏檀哼了声：“到底是我没完还是你活该，我都和你划清界限了，你就跟个苍蝇一样的缠着我，你不挨打谁挨打！”
“放手！”苏檀吼道：“大过年的我不想给自己找晦气，要不然我还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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