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杜文渊正在驿馆审问昨夜抓获的影阁成员。虽然没能抓到阁主,但几个小喽啰也足以问出些线索。
"说!影阁与李庆阳是什么关系?"杜文渊厉声喝问。
被绑在椅子上的男子满脸是血,却仍紧咬牙关。杜文渊使了个眼色,一旁的亲兵立刻将烧红的烙铁按在犯人肩上。惨叫声中,驿馆的门突然被推开。
"杜大人好大的官威啊。"李庆阳带着一队亲兵大步走入,目光扫过刑具和犯人,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杜文渊脸色一沉:"李节度使擅闯本官办案,是何道理?"
李庆阳不慌不忙地掏出一卷公文:"下官接到密报,说有叛贼潜入江宁,特来协助杜大人查案。"他走近那个受刑的犯人,"此人可是天一阁余孽?"
杜文渊眯起眼睛:"本官正在审问,不劳李大人费心。"
"杜大人此言差矣。"李庆阳突然变脸,"剿匪安民乃下官职责所在。况且..."他压低声音,"此人若真是影阁成员,恐怕知道不少朝中秘辛,万一胡乱攀咬..."
这句话戳中了杜文渊的软肋。他脸色阴晴不定,最终挥了挥手:"既如此,此人就交给李大人处置吧。"
李庆阳拱手:"多谢杜大人信任。"他转向赵虎,"把人带回府衙,好生看管,待本官亲自审问。"
离开驿馆后,王耀武从暗处迎上来:"怎么样?"
李庆阳冷笑:"杜文渊做贼心虚,不敢让我审问那人,怕他泄露徐阶的秘密。"他看了看昏迷的犯人,"带回去救治,此人或许真是影阁成员,能提供更多情报。"
王耀武点头,又压低声音:"刚收到消息,北燕使团已到五十里外的青山镇,约三十人,为首的确实像是慕容翊。"
李庆阳眼中精光一闪:"杜文渊知道了吗?"
"暂时应该还不知道。"王耀武犹豫了一下,"庆阳兄,我们真要抓慕容翊?那可是北燕大皇子,一旦..."
"一旦成功,不仅能挫败徐阶的阴谋,还能让北燕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南侵。"李庆阳斩钉截铁地说,"准备行动吧,记住,要活捉。"
当夜,青山镇外的官道上,一队商旅打扮的人马正在夜色中疾行。为首的男子约莫二十五六岁,面容俊朗,眉宇间带着与生俱来的傲气。正是北燕大皇子慕容翊。
"殿下,前面就是江宁城了。"一个随从低声提醒,"是否按计划与杜大人接头?"
慕容翊冷笑:"不急。先会会那位大名鼎鼎的李节度使。"他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听说他曾以三千铁骑破我北燕十万大军,本宫倒要看看是何等人物。"
话音刚落,道路两侧突然火光大作,数十名弓箭手从林中现身,箭矢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保护殿下!"随从们立刻拔刀,将慕容翊护在中间。
一个清朗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慕容殿下远道而来,李某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李庆阳骑着战马缓缓走出,身后跟着全副武装的王耀武和玄甲军精锐。
慕容翊先是一惊,随即恢复镇定:"李节度使好大的阵仗。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李庆阳微笑:"对待贵客自然要隆重些。只是殿下微服私访,未免太见外了。"他做了个请的手势,"不如移步江宁城,让李某尽地主之谊?"
慕容翊环顾四周,明白已陷入重围。他忽然大笑:"好!本宫早就想领教李将军的手段了。"
回城路上,李庆阳与慕容翊并辔而行。出乎意料的是,这位北燕皇子毫无惧色,反而谈笑风生。
"李将军可知本宫为何冒险来此?"慕容翊突然问道。
李庆阳不动声色:"正要请教。"
"为救将军性命而来。"慕容翊语出惊人。
王耀武在一旁冷哼:"殿下好一张利口。明明是来与徐阶密谋,却反咬一口。"
慕容翊不以为忤:"徐阶确实与本宫父皇有密约,但内容恰恰相反——他承诺一旦北燕南侵,就会让李将军按兵不动,任由我军长驱直入。"
李庆阳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殿下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本宫不愿被人当枪使。"慕容翊冷笑,"徐阶老奸巨猾,想借北燕之手除掉将军这个心腹大患,再嫁祸于你通敌卖国。无论此战胜负如何,他都稳坐钓鱼台。"
李庆阳心中一震,这与徐婉所说虽有出入,但大方向一致。他故作镇定:"殿下此言可有证据?"
慕容翊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徐阶亲笔所书,上有他的私印。将军一看便知。"
李庆阳接过信,借着火把光快速浏览,脸色越来越凝重。信中徐阶确实承诺会牵制李庆阳的兵力,还详细列出了北疆各关隘的守备情况。
"殿下将此信给我,就不怕..."
"怕?"慕容翊傲然一笑,"本宫行事光明磊落,不屑这等阴谋诡计。再者..."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李庆阳,"将军若真信了徐阶,北燕危矣;若不信,徐阶危矣。无论如何,对本宫都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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