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建明叹了口气，感慨道：“要是我能在警校多磨练几年该多好，也不至于被老大直接拽进重案组。说不定，我也能混个银笛奖呢！”
李文彬心里一股无名火起，这家伙怎么这么招人烦呢？他对刘建明和陈永仁的背景一清二楚——他们在警校时被校长一眼相中，直接进了九龙重案组，还成了李云的亲信。那时候，虽然李云不亲自带队，但好歹直接管着重案组。经过几次大案，刘建明和陈永仁一路高升，那可是多少警校生的白日梦。可自从李云升了署长，一切都变了样。李文彬想到这些，心里五味杂陈。
刘建明笑眯眯地看着他，说道：“阿明跟我说了，你这人挺直率，就是有点儿轴。”
“世界哪是非黑即白的，还有灰色地带呢。要是不懂得变通，早晚得吃亏！”
李文彬不服气地反驳：“我们当警察的，就是要把所有犯罪都铲除干净！”
刘建明用一种看呆子的眼神瞅着他：“就你这想法，是怎么拿到银笛奖的？我要不要跟老大说一声，现在警校的教学是不是哪儿出岔子了？他们到底都教了你些什么玩意儿？”
刘建明指了指中环，问道：“看见什么了吗？”
李文彬心想：我这记忆力和观察力可是满分级别的，还能看不出来？可他转了一圈，愣是没发现什么不对劲。
李文彬犹豫地说：“刘长官，这儿好像没什么异常。”
“这儿的人都挺正常的嘛！”
刘建明点点头：“你眼睛还算利索。”
李文彬有点儿懵，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嘛？他开始怀疑刘建明是不是故意逗他。
刘建明淡淡地说：“我上警校前，老在中环溜达。”
“那时候，经常能看见帮派火拼。”
李文彬点点头：“我年轻的时候，也碰见过好几次。”
刘建明紧盯着李文彬，说：“你刚入警队没多久吧，才二十来岁。”
“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
“你年轻的时候多大？”
李文彬愣住了。
刘建明摇摇头：“明明是个小伙子，非得装得跟个小老头似的。”
“难怪连九龙冰室的文诺言都能认错你。”
李文彬吓了一跳：“文诺言？九纹龙？”
刘建明好奇地问：“就是你刚才看见的那个瘸腿小哥。”
“你也听过他的传闻吧？”
李文彬拼命点头，九纹龙的大名，那可是如雷贯耳，没想到昔日的风云人物，如今竟变成了这副模样。
刘建明却毫不在意地说：
“等我真正成为警察后，这儿又换了个新面貌。”
“街上那些打架斗殴的事确实少了，但……”
“还是能看到一堆小流氓在晃荡。”
李文彬紧抿着嘴唇。
他突然感觉，这位年轻的上司好像想告诉自己点什么。
刘建明若无其事地说：
“我现在工作已经满一年了，”
“你瞧瞧，这儿还有小流氓的影子吗？”
李文彬摇了摇头：
“没有！”
他瞪大眼睛在人群中找了半天，惊奇地发现，真的一个都看不见了！
这也太不对劲了。
中环可是最热闹繁华的地段。
怎么连个小流氓的影子都没了？
但事实确实摆在眼前。
刘建明笑着问：
“你知道为什么这儿变化如此之大吗？”
李文彬琢磨了一下：
“可能是警队加大了警力整治吧。”
刘建明不屑地哼了一声：
“我们警队宝贵的力量怎么可能用在这儿？”
“那些小社团的小流氓，只要不骚扰普通老百姓，”
“死多少都不关我们的事，操那心干什么？”
李文彬吓了一跳：
“长官，您说话可得小心点！”
他头皮一阵发麻！
嘿，你还说我偏激？
你这种对小流氓生命漠不关心的态度比我可危险多了。
你怎么有脸说我极端？
你自己不更过分吗？！
刘建明笑了：
“跟你说了，世界上的事情不是简单的黑白分明。”
“还有个中间地带，那是灰色的！”
“要是让你去处理社团的事情……”
“你觉得该怎么处理？”
李文彬想都没想就说，
“派警力，该抓的抓，该杀的杀！”
刘建明笑着称赞：
“不愧是我们这一派的铁腕神探。”
“对付这些小流氓，这一招绝对管用。”
“可是……”
刘建明斜睨了他一眼，说：
“就算你把他们都关起来，”
李文彬不假思索地回答：“整个地区的小流氓加起来差不多有五十万。”
刘建明拍手笑道：“对，那你说说，我们的监狱能容纳多少人？”
李文彬愣了一下。
刘建明平静地说：“三万！”
“除了这些小流氓，还有小偷、抢劫犯、毐贩子、经济罪犯……”
“光抓这些小流氓就能让监狱爆满十次！”
“那其他人就不管了？”
李文彬无言以对，过了一会儿又不甘心地问：“难道就任凭这些人胡作非为吗？”
刘建明笑了：“你看看现在的中环，还有那些小流氓吗？”
李文彬皱着眉头，满脸疑惑：“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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