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寨的“万骨碑”前,三百盏骨灯在夜风中摇曳,每盏灯芯都跳动着狼首虚影。夏真将混沌剑插入碑前的青铜鼎,剑尖渗出的血珠化作骨纹,沿着碑身爬向顶端——那里,新刻的“骨主”二字正在吸收天地间的骨系灵气。
“真儿,”母亲的手轻轻覆在他肩上,袖口露出半截当年被剜骨时留下的刀疤,“你父皇……他当年在断骨台签过‘骨契血书’,用你的剑骨向骨魔宗换了十年皇权。”
夏真转身,看到母亲手中捧着的泛黄文书,封面上“皇室与骨魔宗共荣”的烫金大字刺痛双目。系统提示应声而来:“叮!检测到皇室秘辛,解锁断骨刀完整历史——上古时期,皇族以剑骨为饵,与骨魔宗合铸凶兵,换取天道庇佑。”
“所以我的剑骨,”他指尖划过文书上父皇的血印,“从出生起就是祭品?”
母亲点头,眼中泛起泪光:“当年我偷听到骨河老祖与你父皇的交易,他们计划用九名皇子的剑骨重铸断骨刀,而你……是第七块拼图。”
夜风突然卷起碑前的纸钱,夏真望着东南方皇城方向腾起的紫微星芒,混沌剑骨在体内发出龙吟——那是断骨刀完整形态的气息,正在皇宫深处的“天道阁”沸腾。
“主人,”苏影匆匆赶来,千幻面具下递出染血的密报,“皇城禁卫军已在四门布下‘龙御九阵’,阵眼是当年参与剜骨的九位亲王,每人手中都有半块断骨刀碎片。”
聂枫扛着血河刀走来,刀鞘上的骨纹比之前更亮:“老子查过了,那九老的骨头上都刻着‘剜骨令’,见着咱们黑风寨的人就砍——主人,咱们是硬闯,还是让老子去割了他们的头?”
“硬闯,”夏真握住混沌剑,剑身上黑红双色突然流转,“但不是现在——苏影,启动‘骨殖回溯’,用皇叔的骨殖投影,打开天道阁的密道;聂枫,带三百狼魂骨侍去撞玄武门,记住,只砍阵眼,不伤百姓。”
子时三刻,皇城玄武门突然炸开。聂枫的血河刀劈开第一具龙御傀儡,三百道狼魂骨侍紧随其后,每道虚影都握着当年黑风寨的断刀:“弟兄们,当年谁剜了咱们的骨头,现在就去剜他们的头!”
夏真带着母亲和苏影从下水道潜入,手中皇树的骨指突然发烫,指引着密道尽头的青铜门。系统提示红光闪烁:“叮!检测到断骨刀完整形态,位于天道阁‘斩龙台’,宿主剑骨碎片与刀身共鸣度100%!”
青铜门后,九位亲王正围绕斩龙台盘膝而坐,每人手中的断骨刀碎片都在吸收斩龙台上的刀气。为首的宁王抬头,眼中闪过震惊:“七皇子?你竟能活着从骨魔深渊回来……”
“宁王皇叔,”夏真望着对方腰间的“剜骨令”,那是当年亲手按在他断骨台上的手,“当年你按住我的腿时,可曾想过,我的骨头,会长成斩你头的剑?”
混沌剑突然爆发出骨魔血剑的凶煞,九道骨纹剑气同时斩向九位亲王。他们祭出碎片抵挡,却见碎片在混沌剑前如纸片般碎裂——夏真的剑骨,早已与断骨刀的本源产生排斥。
“不可能!”宁王看着手中崩裂的碎片,“断骨刀是皇族命脉所系,你竟敢……”
“皇族命脉?”夏真踏剑逼近,剑骨虚影在斩龙台上方凝聚,“皇族的命脉,不该是骑在百姓头上剜骨,而是——”他指向天道阁外聂枫正在劈开的龙御阵,“像黑风寨的弟兄们那样,用骨头撑起一片天。”
斩龙台上,完整的断骨刀突然发出哀鸣,刀身上的九道剑骨纹路竟开始剥落,化作光点融入夏真体内。系统提示如雷霆炸响:“叮!回收断骨刀全部碎片,混沌剑骨与凶兵本源融合,解锁终极技能‘骨斩·天道’(可斩皇族因果线)!”
皇宫深处,皇帝的震怒声透过层层宫墙传来:“逆子!你可知断骨刀碎,皇族再无天道庇佑?!”
夏真转身,看见父皇身着祭天黑袍踏空而来,手中握着的,竟是由皇族血脉凝聚的“天道剑”,剑身布满历代皇帝的骨纹:“父皇,”他忽然冷笑,“您以为靠剜皇子的骨,就能永远坐在龙椅上?”
天道剑的剑芒劈落,却在接触混沌剑时被生生吞掉。夏真运转“骨斩·天道”,肉眼可见的金色因果线从父皇脚下延伸至斩龙台,正是这条线,将历代皇帝的命运与断骨刀绑定。
“当年您默许夏天剜我骨,”混沌剑缓缓斩向因果线,“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让断骨刀多一块祭品——现在,我来斩断这条吃人的线。”
因果线崩断的瞬间,天道阁顶的“替天剑碑”轰然倒塌,露出其后的真正天道——那是一片由无数剑骨组成的旋涡,每块剑骨上都刻着被剜骨者的名字。夏真终于明白,所谓天道庇佑,不过是皇族用子民的骨,养出的吞噬怪物。
“你……你竟毁了皇族的天道!”父皇踉跄后退,天道剑在手中碎成齑粉,“没有断骨刀,没有天道剑,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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