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光齐回来,非得让徐庶那小子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中院里,贾东旭瘫坐在冰冷的石阶上,棉裤被雪水浸透也浑然不觉。
他呆滞地望着地上那道被公安拖出的痕迹,脑子里嗡嗡作响——不就是借辆自行车吗?
怎么就把娘送进去了?
他机械地掰着手指,仿佛这样就能数清楚这荒谬的现实。
秦淮茹挨着他蹲下,手指悄悄掐进掌心才忍住没笑出声来。
没了那个老虔婆,以后贾家谁还敢对她吆五喝六?
她偷瞄着丈夫失魂落魄的侧脸,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怎么把粮本和钱票都攥在自己手里。
"秦姐!东旭哥!"
一声粗犷的呼喊打破了寂静。
傻柱拎着油腻的饭盒从月亮门冲进来,棉袄领子还沾着葱花。
见到两人这副模样,他急得把饭盒往石桌上一撂。
"哎哟喂!这大冷天的坐地上,再冻出个好歹来!"
傻柱不由分说把两人拽起来,手掌触到秦淮茹胳膊时,不自觉地放轻了力道。
秦淮茹眼圈说红就红,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
"柱子...刚才公安把我妈带走了,说什么抢劫、侮辱..."
她故意说得磕磕绊绊,身子还配合着抖了抖,活像风中摇曳的小白花。
贾东旭突然一个激灵:"师父!找师父!"
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拽得傻柱一个趔趄。
"师父跟派出所王所长喝过酒,关系好像很不错,他肯定有办法!"
傻柱一拍大腿:"可不嘛!走走走,我陪你们去!"
他殷勤地要去扶秦淮茹,却被她不动声色地避开。
秦淮茹心里咯噔一下。
易中海那个老狐狸要是真插手...
她偷眼瞧着丈夫突然活泛起来的脸色,指甲又掐进了掌心的嫩肉。
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横竖她"孝顺儿媳"的戏码还得唱下去。
"那...那就麻烦柱子了。"
她低头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月光照在她低垂的睫毛上,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恰好遮住了眼底闪过的冷光。
秦淮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她的目光追随着傻柱和贾东旭匆忙离去的背影,心里翻涌着说不出的滋味。
易中海那个老狐狸在街道办经营多年,谁知道他暗地里有多少关系?
万一真让他把贾张氏捞出来...
她猛地打了个寒颤,仿佛已经看到贾张氏叉着腰站在门口,用那双三角眼恶狠狠地瞪着自己。
"小贱蹄子,老娘不在家,你是不是翻了天了?"
"不行,绝对不行..."
她在心里咬牙切齿地念叨,脸上却还得维持着担忧的神色。
秦淮茹太清楚了,此刻若是表现出半点异样,不仅贾东旭饶不了她,整个四合院的唾沫星子都能把她淹死。
可她哪里知道,此刻东厢房的窗帘后,易中海那双鹰隼般的眼睛正将院里的一切尽收眼底。
老狐狸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窗棂,发出"哒、哒"的轻响。
"贾张氏啊贾张氏..."
易中海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你也有今天。"
他眯起眼睛,脑海中飞快地盘算着利弊。
贾张氏被抓确实让他面上无光,毕竟谁都知道贾家是他易中海的"嫡系"。
但转念一想,如今自己已经不是管事大爷,那些见风使舵的邻居们早就不像从前那般恭敬了。
"威信?"易中海嗤笑一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等王主任气消了,聋老太太出手帮忙,我官复原职,这些还不都是..."
突然,他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绝妙的主意。
茶杯"叮"的一声被重重放在桌上,茶水溅出几滴在桌面上。
"妙啊!"易中海拍案而起,在屋里来回踱步。
贾张氏这个泼妇在的时候,贾东旭虽然听话,但总归还要顾忌他娘的脸色。
现在这老虔婆进去了...
他眼前浮现出贾东旭唯唯诺诺的样子,还有秦淮茹那低眉顺眼的姿态。
易中海越想越兴奋,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
"五年...不,哪怕只有三年..."
他喃喃自语,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下巴。
"足够我把东旭调教得服服帖帖了。"
想到贾张氏平日里对他吆五喝六的嘴脸,易中海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那个不知好歹的老婆子,仗着他需要贾东旭养老,没少给他脸色看。
现在好了,老天爷都看不过眼,亲自出手收拾她。
窗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易中海立刻收敛了神色。
他整了整衣领,又恢复了往日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样。
当傻柱的大嗓门在门外响起时,易中海的脸上已经挂满了恰到好处的惊讶和关切。
"一大爷!不好啦!贾大妈她..."
傻柱的破锣嗓子隔着门板都能震得窗纸发颤。
易中海深吸一口气,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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