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秋霜撇撇嘴:“我就是年纪小,我又不傻,我才不会出去乱说呢!”
刘春芽勉强笑了笑,又像是安慰自己一般,轻声说道:“再说了,姐夫人那么好,他……他不会不要我们的。”
话是这么说,可刘春芽自己心里却一点底都没有。
那股莫名的失落和不安,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
晚饭的时候,她都有些精神恍惚,有好几次差点把碗给打了。
秦东扬看在眼里,却没多说什么。
等吃过了饭,刘春芽默默地收拾碗筷,准备去厨房洗碗。
她刚端起盆,就听见身后传来秦东扬的声音。
“春芽。”
刘春芽身子一僵,回过头。
秦东扬缓步走了过来,眼神温和却带着一丝郑重。
他看着她,缓缓开口:“关于莫光辉的事情,我也知道了。”
刘春芽急了,赶紧解释:“我对莫光辉完全没有任何意思,都是莫光辉他妈瞎说的,姐夫!”
秦东扬安慰她说:“我知道,我就是提醒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刘春芽听他这么一说,悬着的心,总算是放回了肚子里。
她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应下了。
秦东扬见她眉宇间的愁云散去,话锋一转,温和地问道:“春芽,快高考了,想好考什么大学,什么专业没有?”
刘春芽抬起头,灯光下,她的眸子亮晶晶的,带着一丝对未来的憧憬,又有些不确定。
她抿了抿唇,试探着开口:“姐夫,您说……我学医怎么样?”
秦东扬闻言,眉毛微微一挑,随即失笑道:“学医?”
他摇了摇头,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丫头,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劝人学医,天打雷劈!这行当,太苦,太累,压力还大,一般人真扛不住。”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再说了,夏荷那丫头片子,之前还嚷嚷着以后要当医生呢,咱们这一家人,总不能全折在里头吧?”
“一家人……”
刘春芽听到这三个字,心里头蓦地一暖,像是有什么东西悄悄融化了。
她垂下眼帘,嘴角却忍不住微微翘起。
过了一会儿,她才轻声说:“其实……我也没想好具体学什么。我就想着,能考个好点的大学,毕业了,国家能给分配个好工作就行。”
她在心里默默地补上了一句:一定要比那个蓝医生的工作还要好!那样……那样才能配得上姐夫吧?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刘春芽的脸颊“唰”地一下就红了,一直红到了耳根。
她自己都吓了一跳,怎么会有这么……这么大胆的想法!
秦东扬倒是没察觉到什么,他只是温和地嘱咐道:“有志向是好事,不过也别把自己逼得太紧,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知道吗?”
刘春芽胡乱地点着头:“嗯,我知道了,姐夫。”
她现在脑子里乱糟糟的,只想着赶紧逃离这让她心慌意乱的对话。
而另一边,莫光辉一家这几日,过得可真是鸡飞狗跳,不得安生。
一家老小,总觉得眼前晃悠着些奇奇怪怪的影子,耳边也时不时传来些若有若无的怪声。
晚上睡觉更是噩梦连连,醒来一身冷汗。
“他爹,你说……咱家是不是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董丽娟哆哆嗦嗦地问。
莫光辉他爹黑着脸,心里也发毛,嘴上却硬撑着:“瞎说八道什么!建国后不许成精!都是自己吓自己!”
话虽如此,他自个儿也扛不住了,特地跑到医院挂了个号,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
结果出来,医生说他身体倍儿棒,啥毛病没有。
最后,一家人也只能把这邪门事儿归咎于——最近太累了,精神紧张,集体产生了幻觉。
这理由,他们自己听着都觉得不靠谱,可也找不到别的解释了。
莫光辉更是觉得自己最近倒了八辈子血霉。
在厂里,芝麻绿豆大的糟心事儿就没断过,不是工具莫名其妙坏了,就是负责的零件出了岔子,挨领导的白眼都快成家常便饭了。
他辛辛苦苦装孙子熬了三个月,眼瞅着学徒期满,转正报告都递上去了,就等着批下来呢。
哪知道,临门一脚,他的转正申请,硬生生被压了下来!
车间主任找他谈话,板着脸说:“莫光辉啊,你在同批学徒里,表现还是有些不尽如人意啊,厂里研究决定,再考察你两个月!”
“什么?!”莫光辉当场就炸了,差点没把唾沫星子喷主任脸上。
“表现不佳?我他妈这三个月起早贪黑,任劳任怨,厂里谁不说我莫光辉踏实肯干?!”
他这三个月,为了博个好名声,那真是把“老实热心”四个字刻在脸上了!
现在倒好,一句“表现不佳”,就把他打回原形了!
莫光辉气得肺都要炸了,他越想越不对劲。
这事儿,八成是刘丽玲她那个当主人的爹在背后捣鬼!
肯定是刘丽玲那小娘皮回去告黑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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