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他脊背发凉,仿佛被什么妖邪之物盯住了一般。
鹧鸪哨心中暗自称奇,却看不出个究竟。
他对许诺既敬重又戒备。
此刻,许诺与陈玉楼在交谈中获悉,鹧鸪哨、花灵以及老洋人正计划前往贵州,意在探寻夜郎王的古墓。
陈玉楼随即力劝鹧鸪哨留下,与他共同发掘瓶山大墓。
此时,陈玉楼对许诺已是深信不疑,故而不再对自己的身份有所隐瞒,将携带罗老歪等人前往老熊岭,探寻瓶山古墓之事,详细告知。
瓶山曾是古代皇室炼丹之地,后又有元代大将在此修建古墓。
其中陪葬品想必不乏丹药与珠丸。
搬山一派千百年来盗墓,正是为了寻觅这类宝物。
何必远赴贵州,发掘夜郎王墓,不如留下,与陈玉楼、许诺一同探寻瓶山大墓。
鹧鸪哨听后,心中略有所动。
瓶山之名,鹧鸪哨早有所闻,隐约知晓此地藏有元代大墓,且盛产优质朱砂,自唐宋以来,便是皇室炼丹之地。
元代大将古墓中藏有丹药珠丸的可能性极大。
然而,鹧鸪哨面露难色,前往贵州探寻夜郎王墓,是他筹谋已久之事,各项准备已历时大半年,就此放弃,实属可惜。
正当鹧鸪哨犹豫不决之际,许诺走至其面前,轻声说道:“其实,雮尘珠的线索,与夜郎国并无太大关联。
当年雮尘珠自阿房宫内库流失,直至汉武帝时期才再次有消息传出。
那时,夜郎国尚未归附汉朝,刚刚与汉朝互通使节。
夜郎王向汉朝使节询问‘夜郎与汉孰大’的千古名句,便是出自这一时期。
因此,雮尘珠在夜郎国的可能性极小。”
许诺这几句看似平常的话语,却让鹧鸪哨瞪大了双眼,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许诺的声音压得很低,陈玉楼、花灵与老洋人皆未听清,但对于拥有敏锐听觉的鹧鸪哨而言,许诺的每一句话都如同惊雷般震撼。
许诺如何知晓雮尘珠的存在?又如何知晓搬山道人千年追寻的正是雮尘珠?又为何断定雮尘珠不在夜郎王墓中?
鹧鸪哨只觉头脑一阵眩晕,无数念头在脑海中飞速闪过。
关于许诺的身份,关于他所说的话,都在鹧鸪哨的脑海中快速运转。
“许……”鹧鸪哨因激动过度,喉咙沙哑,话未说清,便咽下一口口水,润了润嗓子,才继续开口:“许兄弟怎知我等所寻之物?”
鹧鸪哨曾与陈玉楼合作过数次,陈玉楼也知晓搬山道人一直在古墓中寻找丹药珠丸,但他只以为这些假道士在寻找延年益寿的秘方药物,毕竟搬山道人一脉以短寿着称,常出天才,却英年早逝,能活过五十岁的都寥寥无几。
但有一点鹧鸪哨可以肯定,搬山道人一脉绝不会轻易将真正要寻找之物透露给外人。
雮尘珠关乎搬山道人一脉的生死存亡,他自然不会轻易透露。
许诺绝不可能是从陈玉楼口中得知此事。
鹧鸪哨要先确认许诺知道多少,才能判断他的话是否可信。
许诺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感慨之色:“扎格拉玛一族历经苦难,从西域迁徙至中原,即便远离诅咒千里,这份血咒依旧绵延千年。
诸位及族人们受苦了。”
许诺长叹一声,这番话说得没头没脑,陈玉楼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扎什么马的,从未听闻。
不仅没听鹧鸪哨提起过,江湖中也从未有过这等名号。
再听许诺提及西域,又看鹧鸪哨与老洋人的长相,花灵雪白的肤色,倒确实像是西域人。
难道说的是搬山道人?
陈玉楼此刻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鹧鸪哨、花灵与老洋人三人却同时瞪大了眼睛,几乎同时倒吸一口冷气。
原来,搬山道人不过是扎格拉玛一族掩饰身份的一个幌子罢了。
事实上,搬山道人一族对修道并无深厚兴趣。
仅仅是那些惯于独行的扎格拉玛族人,在寻觅雮尘珠的旅途中,为了方便行走于世,才乔装成道士模样。
这实为搬山道人一族的隐秘。
搬山道人本就行踪不定,鲜少与其余盗墓门派往来。
知晓搬山道人者寥寥无几。
而了解搬山道人实则是自西域迁徙而来的扎格拉玛人这一隐秘的外人,更是近乎于无。
唯有搬山道人自己心知肚明。
此刻却被许诺轻而易举地点破。
甚至连扎格拉玛人的起源与目的,也在寥寥数语中得以澄清。
怎能不令鹧鸪哨、花灵、老洋人三人深感震撼?
尽管三人皆惊异万分,但神色各异。
花灵与老洋人显然被许诺的话语深深触动。
扎格拉玛人的生活太过艰辛。
族人背负着诅咒,
皆英年早逝,
且在临终前血液转为金黄,近乎窒息而亡,饱尝苦楚。
世世代代的扎格拉玛人都亲眼目睹亲人长辈在窒息的痛苦中离世。
这种磨难与煎熬,远非寻常人所能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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