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今夏尤其炎热,刚至仲夏之初便暑热难耐。
郓州的夏日向来凉爽宜人,因而穆岁安与乔棠,对这如蒸笼般的天气实在难以适应。
于是乎,二人变得愈发懒散,犹如被抽走了筋骨一般,整日窝在府中躲避暑热侵袭。
今日在临安郡王府大快朵颐,明日又于秦王府尽情享用冰镇鲜果……
直至繁星满天,凉风徐徐,二人才心满意足地各自归家。
因东境战事捷报频传,她们更觉神清气爽,不知不觉间竟稍稍圆润。
蔺聿珩需得前去大理寺上值,这伺候两位姑娘的事情,自然而然地落在了秦王身上。
对此,秦王殿下乐此不疲,甚至因这番忙碌,身子似有好转之象。
短短几日,穆岁安对他的称呼,很快便由客套的“秦王爷”,变成了较为亲近的“表弟”。
乔棠则偶尔唤上一声“姜怀锦”……
十日的潇洒生活转瞬即逝,穆岁安再次被迫穿上繁琐的宫装。
只因五月二十日,乃是永兴帝不惑之年的万寿节。
皇帝美其名曰体恤将士,不愿大肆操办寿辰,但满宫嫔妃、皇子公主、文武百官,自是前去恭贺。
此时,临安郡王府合安院中,蔺聿珩正亲自侍奉爱妻穿衣梳妆。
只见穆岁安身着一袭粉白色的轻薄曳地襦裙,宛如一朵盛开的粉荷,娇艳而脱俗。
“夫君呀,我真的好热啊……能不能穿这一件衣裳就行?”
她紧紧拽着蔺聿珩手中的红色云锦宫装不肯撒手,显然是不愿穿上。
一层两层三层……加上肚兜,她都已经裹上三件衣裳了!
然而,蔺聿珩未曾答话,那炙热的目光,情不自禁地在妻子凹凸有致的身段上游移。
他的喉咙微微滚动了一下,身心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燥热与冲动。
“夫君……”穆岁安伸手轻轻扯了一下蔺聿珩的衣袖。
“嗯……”蔺聿珩哑声回应,而后强行移开目光,深吸一口气,似在让自己恢复平静。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华美宫装裹在妻子身上。
数日之前,妻子来了癸水,他已清心寡欲了整整六日之久。
正因如此,他才会躁动不安,绝非纵情声色、沉迷于温柔乡之中……
“安安,宫内不会炎热的,入宫需得穿宫装,晚间甚至还会有些凉意。”
说话间,蔺聿珩将穆岁安的腰带系成一个漂亮繁琐的结扣。
乍看之下,这个结扣的系法,仿若与新婚次日的毫无二致。
“夫君,我有预感……今夜的皇宫必定会是一场血雨腥风……穆岁安故作神秘地说道。
宸贵妃娘娘的那句话语,近日她可是牢记在心、苦思冥想呢!
“安安……”蔺聿珩温柔道,“今夜无论发生何事,皆与我们无关,你只需安心用膳即可。”
这种场合,不知会有多少双不怀好意的眼睛盯着妻子!
后宅手段伎俩阴险奸诈,妻子自幼未曾遇过,恐会防不胜防。
往昔他未保护好妻子,而今再也不会让妻子置身于险境之中……
“有夫君在,我只管吃喝!”穆岁安甚是给蔺聿珩面子,毫不吝啬地恭维。
这男人备下了一堆药物,其中不乏迷药与媚药的解毒丹,甚至还有消食解腻的药丸。
若是此番再愚蠢到遭人算计,穆岁安暗暗想着,她定要执起断月刀,亲手剁了自己!
俗话说事不过三——在卫国公府中春风散,后有避子药,绝对不可以再有第三次了!
“走吧,我们先行入宫。”
说着,蔺聿珩动作熟练地将穆岁安拦腰抱起,大步流星地往门外走去。
“夫君身上好舒服啊!”穆岁安双手环住他的脖颈,笑吟吟道,“这衣裳冰冰凉凉的!”
“我们衣服的材质是一样的……”蔺聿珩微笑着提醒一句。
只是妻子的精力过于旺盛,时常飞檐走壁,耍起刀枪棍棒,如此才会觉得酷热难耐。
“我合理怀疑……你是在暗戳戳地说我不老实!”穆岁安幽幽道。
“……”蔺聿珩闷笑出声,“我分明是在夸赞夫人武功高强、身轻如燕、力拔山兮气盖世。”
穆岁安轻哼一声:“……”
文绉绉的老夫子最是讨厌了!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不过……她本来就是武功盖世嘛……
申时三刻,寿安宫中,蔺聿珩与穆岁安暂且来此向太后请安。
毕竟皇帝正在接受朝臣恭贺,以及满宫嫔妃与皇子公主的恭维。
面色憔悴的郑国公夫人、身形消瘦的郑华英、容光焕发的昭阳长公主,此刻皆在殿内。
蔺聿珩身着一袭绛色锦袍,袍袖上以金线绣制着精美的云纹,更显得他气质高雅。
穆岁安身穿正红色宫装,裙摆上镶绣着百花,鬓间以金簪朱翠点缀,尽显华贵气度。
两人并肩而坐,一个温润如玉,一个明艳动人,恰似一对金童玉女,令人赏心悦目。
坐在他们对面的是秦王,他身着一袭暗紫色直缀朝服,彰显着他尊贵的身份和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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