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将至之际,一轮金色的太阳高悬于天空,散发着炽热的光芒。
然而,这座位于深山的寺院,却丝毫感受不到暑气和燥热。
清风徐徐,轻柔地吹拂着,带来阵阵泥土的芬芳和檀香的淡雅香气。
菩提树叶在风中轻轻摇曳,发出簌簌的声响,偶尔还会传来几声清脆的蝉鸣鸟叫。
穆岁安依偎在蔺聿珩的怀中,不知不觉间倦意袭来,浅浅入眠。
蔺聿珩怀抱着爱妻,聆听着周围的自然之声,亦微阖双眸,享受着难得的静谧时光。
一时之间,夫妇二人相依相偎,好一幅岁月静好的如斯美景……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破了眼前这份宁静安逸。
蔺聿珩缓缓睁开眼睛,只见一位伛偻老僧低垂着头,端着两杯香茗,缓步走上前来。
“施主,此乃院中的福寿茶。”
说话间,他将茶盏小心翼翼地放于石桌之上,显得虔诚而恭敬。
弘宁寺素有旧俗,福寿双全的老僧亲自泡茶、奉上,再行祷告,方为真正的福寿茶。
“嗯,有劳大师了……”
蔺聿珩话未说完,却不经意间瞥见老僧的右手指,话语戛然而止。
分明是一位年近古稀的老僧,看上去身躯佝偻,脸上皱纹横生。
然而,其稍稍露出半截的手指,竟是异常纤细白皙,显然非男子所有……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位背曲腰躬的老僧,突然自袖中抽出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
他二话不说,竟直直刺向蔺聿珩怀中的穆岁安,其速度快如闪电。
危急时刻,蔺聿珩不假思索地将妻子护于怀中,随后急速起身,惊险地躲闪开来。
恰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原本处于浅眠状态的穆岁安,闻声猛然惊醒。
她一把拉住蔺聿珩,将其紧紧护于自己身后,紧接着抬脚狠狠踹出,正中老僧腹部。
“咚——”
“噗——”
老僧当即倒飞出去数米之远,而后重重落地,喷出一大口鲜血。
然而,此人似乎有些身手,在受伤过重的情况下,竟未昏死过去,甚至还想爬起身。
恰在此时,前去办事的青柏与青杉及时赶到,二人迅速将老僧制服。
“夫君——”
穆岁安搭在蔺聿珩后背的手,忽地摸到些许黏糊,又嗅到一缕血腥之气。
她心头一紧,急忙查看,只见蔺聿珩的后背,竟被匕首划出一道足有两寸长的口子。
“我没事……只是皮外伤罢了……”
蔺聿珩察觉到妻子双手的轻颤,赶忙将她紧紧揽入怀中,柔声安慰着。
方才他下意识地认为,那名老僧或会在茶水中下毒,未曾料到此人竟然会直接刺杀。
正因如此,他才稍稍大意,以致在避开匕首时,被误伤些许……
“夫人莫急……”蔺聿珩在穆岁安耳畔低语一句,“这细小伤口,还没有安安挠得狠呢。”
穆岁安:“……”
狗男人!受着伤还不忘榻上之事!
“公子,此人是柔嘉长公主!”青柏蓦地高声禀报道。
闻言,蔺聿珩转身望去,只见老僧脸上的人皮面具被撕去,露出一张憔悴的女子面容。
正是母亲同父异母的妹妹,皇帝登基之后,特意抬举嘉封的柔嘉长公主。
“曾与黑风寨勾结、将你掳去密室的沈易舟,为其亲子。”蔺聿珩低声与妻子解释。
“……”穆岁安这下子想起来了。
原来是那个喂药过多、最终死在两个小厮身下的废物东西啊!
“夫君,这人怎么也是长公主?”穆岁安的关注点,向来都是与众不同。
“皇家有几个长公主啊?这玩意也能与你娘平起平坐?”她随即追问道。
倒是有两三分身手……但这人的容貌与气度,实在是与昭阳长公主有着云泥之别。
“皇帝的姐妹皆被称为长公主。”蔺聿珩回道,“只是地位有所不同。”
“母亲有富庶封地,为嫡为尊,其余则无封地,至于此人……只是皇帝特意抬举的……”
“贱人!”
柔嘉长公主见两位仇人仍在自己面前窃窃私语,当即怒火攻心。
“你害我儿惨死……我夫殒命,我日日被软禁于此……你这个贱……”
“啊——”
她的叫嚣未停,只见蔺聿珩猛然上前一步,随手夺过青柏的佩剑,在其右脸上狠狠划下一道血痕。
从右眼至嘴角,伤口深可见骨,鲜血正汩汩地往外冒,看上去骇人至极。
“我……可是……长公主……”柔嘉长公主蜷缩在地上,双手捂面,咬牙切齿地提醒一句。
“那又如何!”蔺聿珩将佩剑递与身后的青柏,“老僧刺杀,我予以反击,仅此而已!”
“弄死她不行吗?”穆岁安瞅见他背后的伤口,恶狠狠地问了一句。
刚才那一脚,她应该再用点力,直接将这人踹死多省心啊!
下回遇事再也不踹人了……还是拧断脖子来得痛快!
“宴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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