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与羌族王子分别后的半个月里,吕雉表面上依旧每日按部就班地在将军府与街市间忙碌,可内心却始终如绷紧的弦,时刻关注着局势。这日,吕雉如往常一样上街采买,却有意无意地朝着羌族商队在城内的聚集地走去。她怀揣着羌族王子临别时给的信物,那是一块雕刻精美的玉佩,玉佩上的纹路独特,一看便知出自西羌手艺。
吕雉来到一处略显隐蔽却又透着几分异域风情的庭院前,门口挂着一块古朴的牌子,上面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想来便是羌族商会的标识。她深吸一口气,稳步走进庭院。庭院内,几个身着羌族服饰的大汉正警惕地打量着她,吕雉不慌不忙,拿出那块玉佩,递给一旁负责接待的前台掌柜。掌柜看到玉佩,眼神瞬间变了,原本的警惕转为一丝恭敬,他微微躬身,示意吕雉随他往后院走去。
穿过几道回廊,吕雉被带到一间布置简洁却不失庄重的房间前。掌柜轻轻推开门,吕雉走了进去,只见屋内坐着一位老人。老人背微微有些佝偻,但那一双眼睛却如鹰隼般锐利,透着上位者特有的精明与威严。
吕雉微微欠身,礼貌地问道:“不知老先生是何人?您家王子可同意了我的计划?”
老人上下打量着吕雉,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哼,我那傻儿子就是被你蒙骗的?瞧你这模样,姿色也不过如此嘛。实话告诉你,你的计划我们不同意。不过,你得跟我们走,回西羌,与我儿子成婚。如此,往后你便不用在这咸阳城受人欺负了。” 老人看似随意的几句话,实则暗藏试探,一方面想看看吕雉的反应,另一方面也在隐晦地表明自己的态度,对于攻打咸阳城,他心存疑虑。
吕雉心中明白这是对方的试探,她不卑不亢,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原来羌族首领竟只有这点胆量,一个防守空虚的咸阳城都不敢攻打。您可知道,匈奴之前都敢对拥有 30 万大军的漠北大营发起攻击,而如今咸阳城内兵力薄弱,羌族却连掠夺一番的勇气都没有,实在令人失望。” 吕雉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老人的表情,她深知,想要说服眼前这位老谋深算的羌族首领,必须得拿出足够的理由。
老人听到吕雉提及匈奴,眼神微微一凛,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小丫头,休要拿匈奴来激我。咸阳城再怎么说也是中原重镇,即便兵力减少,也绝非轻易能攻下的。况且,一旦开战,我羌族必将陷入与中原的长期纷争,这后果可不是轻易能承受的。” 老人的话语沉稳,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并非没有野心,只是担忧风险过大。
吕雉见老人并未被激怒,心中暗自佩服对方的定力,同时也知道,自己必须抛出更具吸引力的计划。她往前一步,目光坚定地看着老人:“首领,您所言极是。可您只看到了风险,却没看到其中巨大的利益。如今咸阳城守军仅有 3 万,禁军守卫 2 万,守城将领是刘邦。而樊哙与龙且则带领禁军守卫王宫。将军府守卫有 3000 人,分为两个班次。我们完全可以利用他们兵力分散的弱点,各个击破。”
老人听到这些具体的兵力部署,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吕雉对咸阳城的情况如此了解。但他依旧不动声色,等着吕雉继续说下去。
吕雉接着说道:“我们可以先派一支精锐部队,趁着夜色,突袭城门。只要能打开城门,后续的大军便可长驱直入。与此同时,另一支队伍去牵制王宫的禁军,让他们无法支援城门。而对于将军府的守卫,我们可以事先买通一些人,里应外合,让他们无法发挥作用。”
老人微微皱眉,问道:“你说的这些听起来简单,可实际操作起来,哪有那么容易?且不说如何买通将军府的守卫,单是突袭城门,一旦失败,我羌族勇士必将损失惨重。”
吕雉微微一笑,似乎早就料到老人会有此疑问:“首领,这便是我计划的精妙之处。我们可以先制造一些假象,分散他们的注意力。比如,在咸阳城的其他地方制造混乱,让守军误以为我们要从别处进攻。同时,我们可以利用羌族擅长的骑射优势,在城外远距离骚扰,消耗他们的兵力和精力。等到他们疲惫不堪,放松警惕之时,我们再发起真正的攻击。”
老人听着吕雉的计划,心中开始有些动摇,但他仍有疑虑:“即便如此,战后我羌族又能得到什么?咸阳城虽繁华,可一旦与中原结下仇怨,日后恐怕不得安宁。”
吕雉见老人态度有所松动,心中一喜,继续说道:“首领,您想想,一旦攻下咸阳城,城中的财富足够您的部落享用数年。而且,我们并非要与中原彻底为敌。攻下咸阳城后,我们可以挟持一些重要人物,以此作为谈判的筹码,让中原承认我们羌族在边境的一些权益。如此,既能获得财富,又能提升羌族在周边部落中的地位。”
老人沉默了许久,他在心中权衡着利弊。吕雉提出的计划看似大胆,但并非毫无可行性。而且,他也看得出吕雉绝非一般女子,若真能将她带回西羌,与儿子成婚,或许对部落也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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