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硝烟尚未散尽,刺鼻气息弥漫四周,与泥土、鲜血的腥味交织,令人作呕。牟韩国王崔元浩和辰韩国王朴承俊,全无方才对骂时的张狂,此刻狼狈如丧家之犬,带着残部抱头鼠窜。崔元浩的王冠歪挂在头上,摇摇欲坠,锦袍下摆被树枝扯得稀烂,布条随风乱舞。他边跑边惊恐回望,眼神中满是惶然,好似惊弓之鸟,生怕被敌人瞬间擒获。朴承俊更惨,鞋子跑丢一只,赤脚踏在碎石地上,尖锐石子扎进脚掌,疼得他五官扭曲,却不敢停步,每一步都踏出鲜红血印,身后血迹斑斑。
金素妍跨着矫健骏马,身姿英挺,在战场往来穿梭。银甲在日光下夺目闪耀,仿若披上一层神圣光辉。她挺直腰杆,双手紧攥缰绳,用流利三韩语高声呼喊:“缴械不杀!缴械不杀!” 声音清脆悦耳,恰似春日黄莺啼鸣,在空旷战场久久回荡,清晰传入每一个士兵耳中。原本混乱的辰韩、牟韩军队,听到呼喊后,场面愈发滑稽。有的士兵腿软跪地,双手高举,涕泪横流,狼狈不堪;有的如无头苍蝇般抱头乱窜,慌不择路,撞倒自己人也无暇顾及,队伍中咒骂声、摔倒声此起彼伏。
樊东站在高大战车上,双脚稳稳分开,双手叉腰,满脸嫌弃地看着对面闹剧般的场景。他双眼圆睁,像两颗铜铃,厌恶之情溢于言表:“呸!就这群软脚虾,我带一万人就能收拾得服服帖帖!何必大动干戈,真让人想不通!我瞧咱大楚民防队训练时,都比他们打仗像样!” 说罢,他夸张地摇头,脑袋晃得像拨浪鼓,头盔上的红缨随之乱颤,如风中狂舞的火焰。英杰站在一旁,憋笑憋得满脸通红,像熟透的番茄。他故作正经,声音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樊将军所言极是,要不下次您向太子申请,独自带支队伍来,顺便教教他们如何列队,让他们见识见识真正的军队纪律。”
季英、季泽兄弟蹲在地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远处抱头鼠窜的敌军,好似在观赏一场精彩的耍猴表演。季英撇着嘴,满脸不屑:“我家旺财见了生人都比他们有气势,起码还能汪汪叫两声,有点威慑力。他们倒好,简直就是一群窝囊废!” 季泽笑得前仰后合,直拍大腿:“可不是嘛,他们哪像打仗,分明是组团来丢人现眼的!我看呐,他们不是来打仗,而是来给咱大楚军队逗乐子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周围士兵们听了,都忍不住哄笑起来,原本压抑的战场氛围顿时轻松不少。
项御皱着眉头,看着混乱场面,心中厌烦不已。他实在看不下去,猛地大手一挥,高声下令:“朝天鸣枪示警!” 随着一声令下,“砰砰砰” 的火枪声骤然响起,清脆声响划破长空,仿若炸雷。辰韩和牟韩的乱军听到枪声,吓得浑身一颤,如被踩了尾巴的猫,整齐地趴在地上,屁股撅得老高。有的士兵吓得哆哆嗦嗦,口中念念有词,不知在祈求什么,模样十分可笑。
樊东的众小将们见状,嘻嘻哈哈地开始收拢敌军,像一群欢快的孩子赶鸭子般。他们一边吆喝,一边挥舞武器,将惊慌失措的敌军赶到一处。马韩士兵们也纷纷加入帮忙,一位马韩老兵看着辰韩士兵的怂样,用不太标准的大楚话调侃道:“早投降多好,也不至于把裤子都跑掉!瞧瞧你们现在这副德行,真是丢人!” 周围士兵们听了,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就在这时,远处尘土飞扬,韩信骑着通体乌黑的战马,慢悠悠地带着五万铁骑赶来。战马身姿矫健,四蹄生风,每一步都踏出有力的节奏。韩信远远瞧见项御,轻轻叹了口气,苦笑着摇头,满脸无奈:“太子啊,我算是明白了,陛下这哪是派咱们打仗,分明是让咱公费旅游!我在兵部日夜研读兵书,苦练本领,一心想在战场上大显身手、立下赫赫战功,结果倒好,敌军一轮就投降了,我连新式燧发火枪的准头都没机会试!” 说着,他伸手摸了摸腰间的枪,眼神中满是遗憾,仿佛错过了一场精彩绝伦的盛宴。
项御忍不住笑道:“韩叔,您就偷着乐吧!我飞虎军更憋屈,一共就放了一轮示警火枪,连火药味都没闻够。也不知道钟离叔那边战况如何,说不定他打得痛快些。”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大骂:“老子在东海憋了好几年,天天盼着打仗,结果倒好,刚到牟韩水寨,那些龟孙子连个屁都不放就举白旗了!好歹让我开一炮,过过瘾啊!”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钟离昧大步流星走来,铠甲上还沾着水草,手中大刀随意晃悠,刀刃在阳光下寒光闪烁,好似随时要找人发泄心中的不满。
项御和韩信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偷偷转过身,肩膀一耸一耸地憋笑。钟离昧眼尖,几步跨过来,伸出大手重重拍着两人肩膀,大声说道:“大侄子,小韩子,听说你俩打得挺热闹啊?要不咱换换?我去打陆地战,你俩去守东海?”
项御连忙摆手,脸上挤出委屈的表情,眼睛睁得大大的,像只可怜的小狗:“钟离叔,您这不是为难侄儿嘛!您海战经验丰富,在东海那可是如鱼得水,东海没您可不行!侄儿我哪有这本事,去了东海还不得把事儿搞砸了!” 韩信则扯着嗓子喊道:“钟离大哥,您要是愿意回咸阳兵部,我立马收拾行李去东海,保证二话不说!” 说着还作势要解腰间印信,那夸张的动作引得周围士兵们一阵哄笑。
钟离昧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笑意:“想得美!天天吃新鲜海鲜不香吗?回兵部对着那一堆堆文书,看都能把人看晕,还不如让我去啃石头!我可没那么傻,放着舒坦日子不过,去自讨苦吃!”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相互调侃,话语间满是诙谐幽默。周围士兵们听着他们的对话,都忍不住笑出声,原本紧张压抑的战场,此刻倒像是热闹非凡的集市,欢声笑语回荡在每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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