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一个学年的相处,同学之间都建立了感情,这些来自农村的同学,特别是女生不大容易能接受调班的。
忆江南心里想到:女同学里面小迷妹太多,跟我调班还不恨死了我;男生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比如像周其山、张义民、齐建设、张广田、张好男、裘务实、林志高、程光明等人,他们这些同学调一个班、就可以担任班组干部使用的。
倪子祥还是那种无所谓的样子:“随便你要谁,给你几个得力的吧?秦隽怎么样?把老陈也给你,他非常尊重你的”。
见他那种轻飘飘满不在乎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忆江南心底一个浪头翻上来,一下子有点克制不住了,感觉眼眶有点胀红,似乎有些湿润了,她赶紧把脸扭向窗户外面。
倪子祥也突然意识到什么,一下子就沉默了,两人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忆江南只觉得冷到了心底里,一阵阵不由自主地寒颤起来,这是她情绪极度激动时的一种表现……倪子祥感觉到了她极度克制的激动,手足无措身体就紧紧挨在她身旁,他的关切似乎就通过这种靠近的接触传递给了她......
中午停车吃饭的时候,倪子祥陪同她一道去食堂,他主动去排队买饭,忆江南则占好座位,擦干净桌子板凳,洗好筷子勺子。
天冷,饭菜都不热了,忆江南这个当过兵属于那种“特别能战斗的”女孩子,也忍不住上下牙齿与筷子直打架。
坐在对面的倪子祥都看出来了、很关心地问道:“你很难受吗?要是实在不舒服、到吉州先下车去我们家吧……你要是实在支持不住、在我们家住上几天吧”。
忆江南还是摇了摇头,心里想:“我一个女孩子怎么上你家去呢,何况你父亲都不在家、家中没有一个女性”。
餐后再上汽车,倪子祥这回挺懂事了。
两人坐在一块、他紧紧挨着忆江南,帮她裹好大衣,用茶缸子装了一大杯开水,给她捂捂手。
汽车到达渝州火车站,他一个人把所有的行李都背在身上,提在手里;忆江南要从他手里接过两件行李,都不行。
进了候车室,放下所有的行李,发现倪子祥两手都被绳子勒红了,忆江南看着他又好气又好笑又心疼,赶紧用茶缸子给他灌开水捂捂手。
火车又晚点将近一个小时,留下他看管行李;忆江南主动去排队买火车票,谁叫她是带工资来上学的呢。
倪子祥还怕人多,她出去转转耽误了时间找不回来,把自己的手表摘下来给她戴上,特意交代“早点回来啊”。
买好火车票,再到火车站附近溜了一圈,这个渝州城算是京广线上一个大站,人流量大物资供应更紧张,比浮州还不如,又是白跑一趟,什么也没有买到。
候车的时候,两人都觉得饿了,倪子祥还主动削了一个苹果一个香瓜,拿出面包两人分着垫巴垫巴了一下。
上了火车,才发现这趟火车车厢里面很空,还能找到座位,真是喜出望外。
随着火车离界西市越来越近,明显就感到倪子祥坐立不安了。
他不停的发问:“给你家写过信吗,怎么说的?”“谁会来车站接我们,见到你家人的面,我怎么叫?”“还是算了,火车到站、如果有人来接你、我就不去你家了;要是没人来接你,我就送你回去,好吧?”
忆江南觉得很搞笑,平时在工作中,从来他就不是一个会动脑子的人;都是依赖性极强、要忆江南推他一下他才会动一下的那种“懒人”,怎么这会倒是问题一连串了?
她走南闯北、无论是男女老幼、都是自来熟,和谁都能聊一聊;前提是:只要她愿意,就可以与各个年龄段、各种职业、各种层次的人都可以聊聊;如果不想聊,那就当然可以不开口了。
她只好耐心给他一一解释:“我写信就说会带一位男同学回家,你怕的是什么?……我们家的人都很平民化的、老爷子非常开明……你就放心吧,在我们家你不会受到任何约束的,你说待2天,到时候我送你上火车,你放心就是啦”。
不料,这个倪子祥突然很突兀地冒出来一句话:“这样,今晚到、明天待一天,后天早上我一定要走”。
他居然一上来就用了“一定要走”这句话。
忆江南觉得哑口无言了,好像谁求着他来似的?还是不要违背他人意志、来去自由、不必太勉强了吧。
忆江南心中很不高兴、恼火还失望!实在怀疑,与这样一个年龄小还毫无担当的人相处有什么意思?
如果一个人的自尊心超过了对对方的关心和信任,那这两人之间还有什么共同的思想基础吗?
冷冷的回答他:“随你的便、不愿去就算了;你高兴,不下车也可以”。
倪子祥顿时又发了慌,连忙改口“呆2天就2天,你不要生气嘛……你干嘛不讲话了?”
这个人就是这样‘你热他冷、你冷他热’,老是闹别扭、反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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