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连电灯都没有。
一家人就着两盏迎风闪烁时明时暗的煤油灯、吃晚饭、洗脸洗脚用水、然后围着砖砌的火塘烤火。
那个火塘中间用粗木搭成一个大大的三角架,上面用铁钩子挂着用茶树枝烧火、再用烟熏出来的腊肉腊鱼腊鸭腊鸡、笋干猪肝猪耳朵猪大肠、农村的家家户户都是这样的。
每天晚上全家人围坐一起、火塘里的明火是烤火取暖、火灭生烟就是熏腊肉的。
一家人中的长辈陪着客人,一边烤火一边聊天、再问问学校里的事情。
说说家中过年应该采购什么、现在的物资都是什么价格、家里养的猪杀出来了多少斤肉、除了平日的餐用还要熏出多少腊肉;谁家有鱼塘干塘那一天准备买多少斤鱼过年;山上有冬笋、自留地里有蔬菜、今年生产队里分了多少口粮、每个工分值几毛钱......
忆江南,这是第一次听到农村里一个家庭、对于全年收入和怎么样过年的安排。
她觉得很实在很亲切,她缺乏这种知识和常识,一句话也插不上,只是安静的听着。
没有电、天气又冷、9点钟农村的人就都上床了、他们的习惯都睡觉很早。
贺和平与忆江南同睡一个房间一张大床上。
她家的人特别客气,床上的被褥里外三新铺垫的很厚,睡上去软乎乎的,很快就入睡了。
半夜两点,忆江南被跳蚤咬醒了。
她这人只要是在乡下睡觉、哪怕是用的全新的被褥,还是会招“跳蚤”、而且她还对跳蚤过敏、全身滚烫痒的钻心。
这套被褥是今天下午刚刚新做出来的、她还特地穿着长袖的棉毛衫和束腿的长棉毛裤,还是没有一点用。
身上和腿上都被咬出了一连串一连串的大红包,火辣辣地痒痛;只好打着手电在抽屉里面翻找出万金油,抹在那一串串的红包上面。
贺和平和忆江南打着手电,在床上翻来找去,终于抓住了1个跳蚤。
贺和平非常有经验、用右手的食指沾上口水,一下子就按住了那个比芝麻粒还小的跳蚤;抓住以后再用拇指和食指对搓好几下,直到把那个跳蚤搓揉“昏迷”再也跳不起来了,再用两个大拇指的指甲掐死那个小小的跳蚤。
两人同睡一张床,贺和平啥事也没有、那个跳蚤专门盯住忆江南咬。
搞得贺和平一个劲地道歉,忆江南说“不关你的事,就像有的人就是招蚊子叮、有的人招臭虫咬一样,特异性过敏体质、没办法”。
抓完跳蚤,两人继续倒头再睡,这会睡得安稳香甜,一直睡到了大公鸡叫。
清晨、贺和平陪着忆江南在老屋和村子里面到处转转。
乡下的空气特别清新,看着朝阳初升朝霞漫天、山丘晨雾田野小树小溪流、鸡鸣牛叫鸭鹅引颈,闻着清新的空气、心中格外愉快。
贺和平的那位“拉菲克”闻讯赶来。
和平的家人不待见他、非常冷淡、忆江南只得从中化解尴尬。
打量了一下这位小汪,他的身材不错皮肤白皙大眼睛高鼻子、嘴唇很薄;这个长相在农村也算比较“客气”也就是颜值比较高的。
天气寒冷、他只是身着一套红色的运动衣、外面披着一件军大衣、与一般的农村小伙子的衣着相比、显得标新立异很是另类、非常“抢眼”。
他目光灵活一看就是个“活络人”,按照农村人的说法“唇薄的人寡情”;难怪贺家的长辈觉得此人不牢靠不稳当。
这位小汪,看得出来言谈举止有那么一点浅薄。
一方面在当民办教师的学校里与一些女职工飞长流短闲言碎语不断;另一方面又对贺和平嘘寒问暖死缠烂打,也不怕贺家人对他的嫌弃;哪怕是不给他好脸色、他再卑微也硬着头皮要与贺和平强找出话题来周旋。
忆江南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那种卑微的态度,心里想着:“还不如自己努力奋斗,强拧的瓜是不甜的。”
经过了2年的磋磨,贺和平已经心灰意冷又不无痛苦地发出了怨怼,那是一种又爱又恨的复杂感情、是那种多情的柔弱女子的专属。
越是钟情真挚无保留投入了感情的人、越是容易被男方的滥情所伤。
这位“拉菲克”一边在学校里老是传来与她人的风言风语、一边又抓住贺和平不放;搞得她总是面临感情与理智的矛盾、陷入情感的泥泞千回百转总是不能自拔、优柔寡断经受种种烦恼。
真正是应了“最是柔弱女儿心”那句老话。
在爱情中,谁投入的最多最深、一旦遭到变故、必然受伤最重。
爱,是要有一个“度”的,那就是要有对应的爱;最基本的底线就是首先要爱自己,无论如何不能爱的“丧失了自我”。
从这位小汪身上,不由自主会联想到倪子祥、真是“多情总被无情恼”,空有誓言的情感、缺乏对应的交流和回报、最是折磨女儿们的一颗心。
过年了,大院内的子女们照例组团外出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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