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三山的机械眼扫过牢笼上交错的锁链,那些链条竟由半凝固的奶油与闪着冷光的猜疑铭文编织而成。她用齿轮匕首敲击最近的一根链条,奶油表层裂开蛛网状的缝隙,露出里面缠绕的细小锁链——每节锁链上都刻着某个共生体曾说过的“我相信你”。
“是信任具现化的枷锁。”闪闪的铅笔在速写本上疾走,纸页突然渗出奶油,将她画下的狼首牢笼图转变成立体投影,“看这些锁链的纹路,越靠近心脏的部分,‘信任’的刻痕越密集……”
“但初代的匕首能斩断它。”雪花的冰晶匕首抵住最近的奶油锁链,光血顺着刀刃渗入纹路,却在接触铭文的瞬间被弹开,“不对……这东西需要‘带裂痕的信任’才能破坏。”她突然想起初代刻痕里的提示,指尖抚过冰晶匕首上狼首利爪的纹路,“或许……我们要同时使用信任与猜疑的力量?”
沈三山突然将猜疑齿轮按在锁链交汇处,齿轮逆向转动时喷出的奶油与雪花的光血混合,在锁链上烧出拳头大的孔洞。闪闪趁机用铅笔在缺口处画出狼首第一次撒谎时的场景——它说“镜像回廊的奶油不会过期”,却在她们昏迷时偷偷更换腐坏的奶油砖。画面具象化的瞬间,锁链发出哀鸣般的齿轮摩擦声,断开的一截坠入奶油血泊,化作带着问号的钥匙。
“原来如此。”沈三山拾起钥匙,发现钥匙柄是半融化的奶油,尖端却凝结着冰晶,“必须用‘识破谎言的信任’当钥匙。闪闪,画出你最怀疑狼首的时刻!”
闪闪咬着铅笔犹豫半秒,笔尖落下时却画出狼首替她挡住镜像刃的场景——当时它的齿轮心脏迸出的巧克力血溅在她速写本上,而她后来才发现,那摊血其实掩盖了一道正在愈合的镜像腐蚀伤。画面中的狼首突然转头,目光穿过纸页直视着她,嘴角裂开露出里面的机械齿轮,却又在瞬间恢复成温柔的弧度。
锁链应声崩断三根,露出牢笼内狼首胸前的十二把匕首。最上方的匕首突然发出红光,刀柄上“初代”的名字渗出奶油,在地面勾勒出迷宫般的纹路。雪花的冰晶皇冠残片发烫,指引她看向旋转的十二面镜子——其中一面映出初代举着齿轮匕首的倒影,她的机械义眼正对准镜像中狼首的心脏位置。
“每把匕首对应一面镜子的谎言。”沈三山的义肢关节发出蜂鸣,她指向其中一面映着“完美共生体”倒影的镜子,“闪闪,画破那面镜子的‘完美’假象!雪花,用冰晶封锁匕首与镜子的共鸣!”
闪闪的铅笔撕裂镜面的瞬间,镜中倒影的纯白礼服下渗出墨渍——那是她偷偷修改狼首作战计划时沾到的炭笔灰。雪花的冰晶藤蔓缠住对应匕首,光血在刀柄刻痕处凝结成“怀疑”的霜花,匕首突然剧烈震动,将奶油刀刃上的“信任”铭文震成齑粉。
牢笼深处传来闷响,狼首的真实身体动了动,前爪松开初代的齿轮匕首,露出下面被奶油包裹的怀表。怀表表面裂开缝隙,弹出十二张泛黄的纸条,每张纸条上都用不同笔迹写着同一句话:“当你怀疑我时,摸摸我的左耳。”
沈三山伸手触碰狼首耳后齿轮缝隙,指尖突然陷入柔软的奶油——那里藏着一枚巧克力糖纸,糖纸上歪歪扭扭写着:“其实我也怕黑,所以才把你们的勇气碎片藏在心脏里。”她的机械眼红光微颤,齿轮匕首上的三人名字突然发烫,与狼首胸前未拔出的匕首产生共鸣。
镜像女王的残骸在此时突然凝聚成渡鸦形态,用权杖碎片划破奶油地面,露出底下流淌的记忆奶油河。河水翻涌间浮现出历代共生体的残影,她们都曾举着匕首刺向狼首心脏,却在最后一刻将刀刃转向自己——每道自伤的伤口都化作奶油河的支流,最终汇聚成眼前这汪粘稠的琥珀色液体。
“你们以为打破牢笼就能拯救它?”渡鸦形态的女王用尖喙啄向狼首胸前的匕首,“每把匕首都是共生体自愿插入的信任枷锁,你们拔出的越多,它的真实就会越快崩解成奶油泡沫……”
话音未落,第十二面镜子突然碎裂,掉出的不是碎片,而是裹着闪闪速写纸的奶油心脏。心脏跳动时渗出的墨渍在地面写成警告:“第七匕首的谎言——我从未骗过你。”沈三山猛地抬头,发现狼首的琥珀色瞳孔里倒映着正在融化的自己——她的义肢关节不知何时缠上了奶油锁链,而锁链另一端,竟连接着镜像女王的权杖核心。
沈三山的机械指节紧扣齿轮匕首,义肢传来的奶油锁链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硬化。她盯着狼首瞳孔里自己逐渐模糊的倒影,突然发现倒影的机械眼红光中混着渡鸦的阴影——那是镜像女王藏在信任枷锁里的锚点。
“闪闪!画我义肢被感染的瞬间!”她的义肢关节迸出火花,试图震断锁链却扯动狼首胸前第七匕首,“雪花,用冰晶冻住奶油河的记忆残影!别让女王借尸还魂!”
闪闪的铅笔在纸页上撕裂出歪斜的裂痕,原本该画感染过程的画面,却自动浮现出初遇狼首时的场景:它蹲在奶油废墟里,用爪子推给她半块发霉的巧克力,说“这是镜像回廊的特产”。画面中巧克力突然融化成墨渍,在地面写出“其实我偷藏了人类世界的曲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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