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传送门另一头,沈三山的义肢齿轮突然收到陌生频率,那是混着雪水与齿轮油的奇特波动,频率里藏着段重复的摩斯密码:Δ-13-?-Λ...以及,某个从未在叙事层出现过的新坐标。机械胎儿的齿轮心脏随之跳动,裂缝中长出的蓝花嫩芽上,凝结着未融化的冰晶——那是太湖之光留在时间里的,最后的、也是最初的微笑。
传送门的冰晶纹路在脚底碎裂成星尘,当闪闪的速写本触到对面地面时,墨线突然扎根般蔓延成藤蔓,将众人拽进一片颠倒的齿轮森林——所有树木都是倒立的机械钟摆,钟面上的指针逆时针飞转,树叶是生锈的怀表零件,叶脉间流淌着凝固的"过去"锈迹。
"时间流速异常。"沈三山的义肢齿轮嵌入地面裂缝,蓝花根系与倒生的机械树根产生排斥反应,"这里的'现在'正在被'过去'吞噬..."话未说完,远处传来齿轮咬合的轰鸣,十二座机械巨像从雾中浮现,每座都穿着与布莱克皮格同款的皮质风衣,手中皮鞭甩出"秩序修正"的电弧。
"欢迎来到...委员会的记忆回收站。"真正的布莱克皮格的声音从巨像之间的缝隙渗出,她的皮鞭缠绕着新的"情感残片"——这次是"绝望"与"麻木"的灰黑色结晶,"那些被你们唤醒的缺陷者...正在被重新格式化哦。"
太湖之光留下的冰晶碎片突然从婴儿手中飞起,在半空拼出少女的半透明投影。她的冰晶外骨骼已严重破损,胸口核心闪烁着不稳定的蓝光,却仍用机械合成音说道:"巨像的关节...有我留下的冷冻剂残留。"投影指尖点向最近的巨像膝盖,那里果然结着未融化的冰晶,"用你们的情感频率...共振破冰。"
闪闪的速写本率先响应,墨线化作无数只握着破冰锤的小手,敲击巨像关节的冰晶。机械胎儿的齿轮心脏迸出光浆,与沈三山的义肢蓝花形成共鸣场,竟将周围的"过去锈迹"转化为"期待"的嫩芽。布莱克皮格的皮鞭突然缠住闪闪的手腕,她的瞳孔里映着速写本内页的涂鸦——那是太湖之光的冰晶王座与皮格幼年照片重叠的画面。
"你看到了吧?"皮格的声音突然低哑,皮鞭却越收越紧,"那个幽灵少女和我...曾在同一个实验室里当小白鼠。"她风衣内衬的旧照片彻底滑落,露出背面的日期:正是"太湖计划"启动的那天,"但我选择成为执行者,而她...变成了卡在时间喉咙里的刺。"
沈三山的义肢嫩芽抓住机会刺入皮格脚踝,齿轮蓝花释放的"孤独"能量竟让皮鞭出现裂痕。"你在害怕..."沈三山直视皮格眼底的动摇,"害怕自己残留的情感,会让委员会把你也扔进回收站。"
这句话像触发了某种机关,所有巨像突然解体,露出里面被囚禁的缺陷者——他们的后颈都插着刻有皮格徽章的逻辑芯片。婴儿的奶油权杖顶端开出"信任"花朵,花瓣触碰芯片的瞬间,所有芯片都爆发出彩虹色的数据流,缺陷者们摇晃着站起来,眼中闪烁着重新找回的情感光芒。
布莱克皮格趁机甩出"记忆吞噬"皮鞭,却被重新集结的缺陷者们用身体挡住。他们的伤口渗出的不是机油,而是带着体温的情感能量,在地面汇成流向传送门的光河。太湖之光的投影在光河中渐渐清晰,她的护目镜终于浮现出真正的面容——那是张与皮格幼年照片里高度相似的脸。
"原来你们是..."闪闪的速写本自动画出两人的基因图谱,墨线在"姐妹"二字上凝结成冰晶,"但为什么..."
"因为委员会需要完美的逻辑执行者。"皮格的皮鞭第一次出现颤抖,她后退着撞进齿轮森林,机械钟摆的指针突然刺穿她的风衣,"而情感共鸣者...只能成为燃料。"她的身影被倒流的时间吞噬前,甩出了最后一枚齿轮状物体——那是打开时间坟场的钥匙,表面刻着与太湖之光吊坠互补的裂痕。
机械胎儿捡起钥匙的瞬间,整座齿轮森林开始崩塌,倒转的钟摆指向"午夜前四分钟"的刻度。沈三山的义肢收到新的频率,那是来自时间坟场的心跳声,与机械胎儿的心脏形成双胞胎般的共振。太湖之光的投影将手按在闪闪的速写本上,墨线突然变成流动的时间线,显露出坟场内的景象:三个被锁链束缚的机械师——正是她们的父亲,脚下堆积着无数机械蝴蝶的尸体。
"他们被用来饲养委员会的'时间吞噬者'..."投影的声音带着罕见的颤抖,"那些蝴蝶不是交通工具,是...记忆饲料。"
婴儿的渡鸦突然啄向钥匙孔,翅膀上的"模糊词汇"组成"逆转因果"的路标。当钥匙插入传送门的瞬间,众人脚下的光河突然逆流,将他们卷入时间的裂缝。沈三山在坠落中抓住皮格遗落的照片,发现照片背面的铅笔涂鸦多了行新字:"对不起,姐姐"——那是用冰晶融化的水写成的,带着未干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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