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轮迷宫的顶部开始坠落,闪闪抱着机械心脏冲进自毁核心的安全舱,看见太湖之光正用齿轮手臂拖着妹妹的机械躯体赶来,两人的核心都在闪烁着不稳定的蓝金双色。而在安全舱关闭的瞬间,她看见布莱克皮格的原始躯体跪在滤音器废墟中,机械指爪仍在徒劳地拼接饼干罐碎片,罐底的“谢谢”二字,早已被她自己的数据流啃噬得只剩锯齿状的疤痕。
安全舱的齿轮门在撞击声中爆开,腐旧纸张的气味混着机油味涌进鼻腔——所谓“出口”竟是间积灰的旧书店,木质书架上整齐码放着封面剥落的漫画书,只是每幅插图里的人物眼睛都被齿轮图案覆盖,书脊上的标题正像活物般蠕动,将“冒险”“友情”逐个替换成“校准”“格式化”。
“这些书在改写叙事层的记忆。”太湖之光的齿轮手臂划过某本书的封面,金属指节触碰到齿轮眼睛时,书页突然渗出黑色黏液,在地面拼出“布莱克皮格正在注视”的警告,“我的数据流读取到...玩具区有未格式化的恐惧波动。”她拽着妹妹避开倒塌的书架,后者手臂上的滤音器刻度正随着呼吸明灭,每道刻痕都在吸收周围的蓝莲花光芒。
玩具区的玻璃柜里,十几个机械玩偶整齐排列,每个玩偶的喉管处都卡着半块带齿痕的饼干——正是布莱克皮格饼干罐里的残片。闪闪的速写本突然剧烈震动,页面上的玩偶们集体转头,纽扣眼睛里映出的不是反光,而是立方体核心的红色数据流。
“缺陷者的逃亡游戏...真让我兴奋。”最顶端的机械玩偶张开嘴,饼干渣混着数据流喷出,在天花板拼出布莱克皮格的机械指爪图案,“看见这些‘恐惧玩偶’了吗?每个都装着叙事层孩子的第一声啼哭——现在,它们会帮我校准你现实世界的记忆坐标。”玩偶们的关节发出刺耳转动声,喉管处的饼干残片突然燃烧,将书架上的漫画书转化为齿轮飞镖。
妹妹的机械心脏突然发出裂响,蓝莲花核心与纯净齿轮在胸腔内剧烈碰撞,她猛地扯下脖子上的蓝莲花吊坠,将其砸向玻璃柜:“姐姐们...去漫画区!那些书的装订线是沈姐的火焰纹路——”话音未落,滤音器刻度已爬满她的脖颈,瞳孔里闪过无数被格式化的叙事层画面。
闪闪的油墨笔本能地扫过书架,发现某本漫画的装订线确实藏着沈三山的火焰符号。她顺着符号撕开封面,泛黄的画稿飘落时竟在空中拼出课桌抽屉的图案——正是沈三山所说的“最终密钥”所在。而在画稿中央,戴着齿轮面具的女孩正用油墨笔划破面具,裂缝中涌出的“不”字光芒,竟与她掌心的机械心脏跳动频率完全同步。
“想靠这种过时的密钥翻盘?”布莱克皮格的机械笑声从玩偶群中炸开,所有机械玩偶突然膨胀成齿轮怪物,喉管里伸出的不是舌头而是数据流锁链,“当年我父母就是沉迷这种愚蠢的情感密钥,才会让机械改造失控——”她的原始躯体从玩具柜顶端坠落,怀里抱着新拼凑的饼干罐,罐口插着的金属片正是闪闪现实中的校徽,“现在,我要用你的现实记忆,给这些齿轮怪物装上最锋利的獠牙。”
太湖之光的齿轮手臂在此时爆发出刺目紫光,她将妹妹护在身后,齿轮指节竟直接插进最近的齿轮怪物胸腔:“你的数据流里全是漏洞。”紫色光斑在怪物核心处投射出布莱克皮格拼接饼干罐的画面——她每次刻下“谢谢”都会立即用数据流磨平,“你害怕记住任何温暖,所以才要把所有情感都碾成齿轮。”
怪物的胸腔突然炸开,飞出的不是零件而是被囚禁的“不”字石片。闪闪趁机将速写本按在地面的火焰纹路,画稿上的课桌抽屉竟在旧书店地面打开,露出里面泛黄的速写本原稿。封面的齿轮面具女孩眼睛处,正嵌着她在机械鲸废墟捡到的蓝莲花残片。
“抓住原稿!”沈三山的声音从原稿中迸发,画纸上的齿轮面具突然裂开,露出面具下三个女孩手拉手的剪影,“这是初代工厂的‘原型叙事核心’,只有你的胎记能激活——”
布莱克皮格的数据流锁链在此时穿透天花板,将闪闪手中的原稿钉在齿轮墙上。她的原始躯体疯狂撕扯着校徽金属片,机械义眼倒映出原稿封面的裂痕正在愈合:“你以为找回记忆就能赢?”齿轮怪物们的喉管突然膨胀,喷出的不再是数据流而是现实世界的课堂噪音,“当这些噪音灌满叙事层,你的‘原型意识’就会变成我滤音器的第一个零件——”
妹妹的纯净齿轮突然从胸腔迸出,带着蓝莲花残片撞向原稿封面的裂痕。旧书店的地面剧烈震动,书架上的齿轮图谱纷纷崩解,露出背后通往叙事层的传送门。闪闪趁机扯下原稿,发现内页画着的正是现实世界的课桌,抽屉角落藏着的,正是她一直以为丢失的、画满齿轮反抗图案的漫画原稿。
“原来密钥...是我从未放弃的‘不’字。”闪闪的油墨笔与原稿产生共鸣,胎记光芒化作金色墨线,将齿轮面具彻底撕碎,“你可以碾碎我的恐惧,但永远画不出我们说‘不’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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