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山脚下的砂砾在马蹄下炸开,秦军斥候赵破奴握紧改良版「望山镜」,青铜镜筒内的三棱镜片突然折射出诡异光斑——本该是草原的地平线处,此刻正翻涌着遮天蔽日的黑尘,三万匈奴铁蹄踏起的声浪,像极了他在咸阳兵工厂见过的高炉轰鸣。
「报!左贤王部拐子马离我军前锋仅二十里!」斥候的皮甲还沾着北疆的霜气,腰间挂着的「传讯铜鸢」却已发出蜂鸣,这是百工署新制的预警机关,鸢首磁针正对的方向,正是匈奴主力所在。
李岩站在三丈高的「观星楼车」上,指尖划过车壁镶嵌的青铜沙盘。这架由三十六名匠作士合力打造的指挥中枢,底盘装有十二组可转向齿轮,车壁沙盘能通过地下的「地听铜管」实时接收各阵地数据——此刻代表匈奴骑兵的赤铜片正以惊人速度逼近,而代表秦军「工爵军」的墨绿符文,正沿着三条隐蔽的坑道向敌阵腹地渗透。
「蒙将军,该让咱们的『铁翼军』亮亮相了。」李岩将手中的「工爵令」插入楼车机关,车顶八具「机关鸢」同时展开青铜翼翅,气囊中储存的鲸鱼油脂被火折子引燃,喷出的热气让鸢身骤然升起十丈。这些融合了墨家「木鸢」与公输家「热气球」的空中兵器,每只鸢爪都挂载着改良版「连弩匣子」,能在三百步外齐射淬毒弩箭。
蒙恬的狼首护腕撞在楼车栏杆上,他望着天边逐渐聚集成「雁翎阵」的机关鸢群,忽然想起三个月前在咸阳校场,李岩曾用三十六架机关鸢吊着三百斤生铁飞越渭水河:「陛下可还记得,末将当时笑您把兵器做成了飞鸟?」
「现在不笑了?」李岩转动「方位罗盘」,机关鸢群应声转向,在阳光下折射出的金属光芒,恰好组成「秦」字战旗,「等会儿你就会看见,这些铁翅膀既能撒『天雷砂』,也能当弩车使——左贤王以为骑兵冲锋就是全部,却不知咱们的战场,从来都在天上、地下、还有他的马肚子底下。」
话音未落,大地突然震颤。代表匈奴骑兵的赤铜片在沙盘上猛地一顿,数道裂痕从「九原郡」方向蔓延开来——那是李岩亲自设计的「地动机关阵」,埋在地下五尺的青铜连环锁被战马踏中后,会触发连锁震动,将敌人位置精准反馈到沙盘。
「好!」蒙恬抽出腰间「工爵剑」,剑鞘上的齿轮纹路与楼车机关共鸣,二十里外接应的「玄甲重步军」阵型应声变幻,五千面刻着「工」字的青铜盾突然立起,盾沿伸出的三棱铁刺在地上划出火星,竟组成了一道长达百丈的「锯齿拒马阵」。
匈奴阵中,左贤王挛鞮稽侯的狼头杖重重砸在马鞍上。他看着前方突然出现的铜墙铁壁,正要下令从两翼包抄,头顶却传来破风之声——十八架机关鸢已呈「品字阵」压下,鸢爪抛出的不是弩箭,而是裹着桐油纸的陶罐。
「不好!是秦人妖术!」匈奴骑士的呼喝声被爆炸声淹没。陶罐砸在地上裂开,里面的「磷火粉」遇空气即燃,瞬间在草原上烧出数道火墙。更致命的是,火墙中突然弹出碗口粗的「连环火铳」,这些埋在地下的青铜管子被火焰引燃后,喷出的铅弹竟能穿透两重牛皮甲,前排骑兵连人带马被掀翻在火海里。
挛鞮稽侯勒紧缰绳,正要指挥「射雕手」用火箭射落机关鸢,却见那些铁鸟突然收起翅膀,像石头般砸向地面——在距离马背十丈时,鸢翼上的倒钩突然钩住提前埋好的「悬索铁环」,整架机关鸢竟悬空成为临时弩台,三百步外的秦军弩手通过鸢身上的「传讯铜镜」获得指令,暴雨般的弩箭专射匈奴骑兵的马腿。
「地下!有秦人挖地道!」后方斥候的惨叫撕开了另一条战线。李岩部署的「坑道工爵军」已通过改良的「木牛流马」抵达敌阵中央,这些外形像巨龟的装甲器械,腹内装着百工署新制的「震天雷」——用八层浸油麻布裹着硝石、硫磺、木炭粉的爆炸物。当第一声闷响从地底传来时,挛鞮稽侯的战马突然前蹄悬空,整片草原竟像被剖开的牛皮,露出底下排列如棋盘的青铜引爆装置。
「杂种!」挛鞮稽侯的弯刀劈落半只机关鸢,却看见鸢腹内跳出的不是秦兵,而是缠着铜丝的「机械傀儡」。这些身高五尺的铁疙瘩一落地就展开锯齿臂,专门砍马腿和缰绳,更可怕的是它们胸口的「磁吸装置」,能将匈奴骑兵的铁制兵器直接吸走。
蒙恬的玄甲军趁势推进,青铜盾组成的「齿轮阵」开始旋转,每面盾牌边缘的榫卯结构相互咬合,竟在移动中形成了可攻可守的「移动壁垒」。藏在盾阵中的匠作士透过「观察孔」调整角度,安装在盾顶的「微型弩炮」精准轰击匈奴的指挥旗。
战局在黄昏时出现转折。挛鞮稽侯发现机关鸢的攻击频率变低,误以为秦军弹药耗尽,亲自率领万骑冲击左翼。却不想刚踏入看似平坦的草场,地面突然塌陷——那是李岩用「空芯夯土术」制造的陷阱,表层夯土下全是支撑着「弩箭机关网」的木架,战马陷落的瞬间,千支弩箭从四面八方射来,将匈奴骑兵钉成了刺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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