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们的巫师,”李岩擦了擦观微镜,镜面上还映着疟原虫的影子,“我不反对祭祀,但祭祀前要先洗净双手——就像你们织藤甲前,要先煮藤去虫。”他指向远处正在修建的“隔离病坊”,竹篱笆上缠着的不是咒符,而是写着“生”“死”二字的秦式木牌,“真正的敬畏,不是害怕山鬼,是读懂大山的语言。”
三日后,当第一支越人医疗队走进秦军医帐,看见的是井然有序的“防疫十三则”:从病人衣物的蒸煮消毒,到粪便的“发酵灭虫卵法”,每个步骤都配有图示和口诀。巫师的骷髅权杖早已换成了秦人的药锄,他跟着医官学习辨认疟蚊时,突然发现,那些曾被视为“鬼使”的蚊虫,在秦人眼中不过是“会飞的害虫”。
而在十万大山深处,李岩正对着《淮南子》批注:“瘴气非气,乃虫豸为祸。治瘴之要,不在祈神,在治环境。”他不知道,自己随手写下的这段话,将在百年后成为《岭南卫生经》的开篇,更不知道,当越人开始用生石灰消毒、用纱帐防蚊时,他们防住的不仅是疟疾,更是对“文明先进者”的最后一丝抵触。
当夜幕再次降临,秦军营地的纱帐内亮起点点烛火,像散落在山间的萤火虫。娅青抱着《疟疾防治手册》走向山寨,竹简碰撞的声音,与远处溪流冲刷生石灰的“滋滋”声,共同谱成了一曲科学破局的前奏——在这曲声中,百越的巫术与秦人的科学开始共振,而横亘在两种文明间的“瘴气”,正随着疟蚊的死亡,渐渐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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