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鱼!”
赵随舟看她这副态度,简直火死了。
肺都要炸。
“转过来,看着我。”他命令,额角的太阳穴突突暴跳。
“哥哥,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江稚鱼没动,只一抽一抽地说完,而后闭上双眼,要继续睡觉。
赵随舟看着她,不知道是气极了,还是心疼极了,反正满胸腔的火气忽然就像是被刺破的气球,一下子就全泄了。
他脱了外套,扯了领带扔到沙发上,而后脱了鞋子,上床,小心地伸手,从后面去抱江稚鱼。
“哥哥,你别碰我,我身上疼!”江稚鱼又说。
赵随舟要抱她的动作一僵,而后要去扒她的病号服,查看情况。
但被江稚鱼制止了。
她又说,“哥哥,别看,很快就好了。”
赵随舟被她握住的那只手,忽然有点儿抖。
“泡泡,哥哥一定替你报仇。”
江稚鱼微扯一下唇角,松了他的手,又闭上双眼。
赵随舟隔着被子,小心翼翼抱住她,“睡吧,哥哥在。”
……
周平津回到家的时候,是晚上十点。
大家都没睡,好似都在等他。
“稚鱼怎么样,没被许家的那个浪荡子玷污吧?”
他刚跨进院子,鹿霜迎了上来,关切地问。
鹿霜是真心欣赏江稚鱼,可不想她这么好一个女孩儿被一个垃圾给糟蹋了。
“没有,小鱼干净的很,姓许的没碰到她。”周平津说。
“那就好那就好。”鹿霜松了口气。
“好什么好,姓江的那小妮子怎么样,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这时,老太太气嗡嗡的声音从里头厅里传出来,“前些天看她嘚瑟的,还真以为自己是赵家的掌上明珠了。”
“现在知道了吧,在这北京城里,根本没人会把她放眼里,就连许家的一个混小子也能随时欺负了她。”
周平津闻言,一瞬间森寒了脸色,疾步走过去,冷沉沉质问,“奶奶,小鱼到底做了什么大逆不道,或者是对不起您对不起周家的事情了,让您对她的成见如此之深?”
“我……”
老太太看着眼前的大孙子,居然莫名有些怵他。
不得不说,身居高位之后,他身上的气场与周身的威仪,愈发地足了。
“我哪里对她有什么成见,不过就是看不怪她仗着有身后是赵家,太目中无人自以为是罢了。”
“她也不想想,赵家有今天,靠的是谁?”
“她们姑侄三个,享的是谁的福。”
“奶奶是想说,赵家有今天,靠的是周家。”
周平津看着老太太,周身气压迅速地低到骇人,一字一句质问,“所以,江阿姨和小鱼就应该像周家的狗一样,对您对周家感恩戴德,言之必恭,行之必敬。”
“那请问奶奶,这么多年来,江阿姨和小鱼,哪里有对您对周家言之不恭,行之不敬的地方?”
“你——你你你——”老太太指着他,气的半死,“你个臭小子,你敢这样对我说话?”
“平津,跟你奶奶说话注意点!”鹿霜嗔怪道。
“够了!给我滚进来。”这时,老爷子威严浑厚的声音透过客厅的暖帘传来。
周平津撩起暖帘进去。
老爷子和周正成都坐在里面,没有保姆在。
“爷爷,父亲。”保持着礼仪,周平津叫人。
“说吧,你怎么搞的,赵家阿姨的侄女出事,有赵家人在,你凑什么热闹?”老爷子端着盖碗,喝了口茶,沉声问。
“爷爷,小鱼有名字,叫稚鱼。”周平津恼火。
“一个小丫头,我怎么叫,你管不着。”老爷子将手里的盖碗重重放到面前的茶几上,“说,那小丫头出事,关你什么事,你凑什么热闹?”
“爷爷,您不是答应过我,三十二岁之前到副部级别,以后我爱娶谁娶谁,您绝不再干涉吗?”周平津忽然说。
老爷子闻言,顿时瞪了瞪眼,“你提这个干什么?”
周平津坐下,端过他父亲手旁没有喝过的茶,灌了一大口,而后看向老爷子老太太,态度坚定道,“我看上小鱼了,等小鱼接受我,我就跟他求婚。”
他话音一落,顿时震惊四座。
特别是老太太,她被震惊的一下子三魂没了七魄,一双浑浊的老眼瞪得跟铜铃似的。
“平津,你没开玩笑吧?”周正成率先反应过来问。
周正成倒是崇尚自由恋爱,自由婚姻,对周平津的婚事,素来不怎么干涉。
“父亲,我是认真的,而且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
“砰——”
伴随着周平津的话音落下,老爷子面前的盖碗重重砸落在地。
霎时茶水四溅,白瓷片混合着茶叶碎了一地。
老太太和鹿霜都被吓了一大跳。
“我不答应。”
老爷子脸色几乎是瞬间铁沉,“你看上谁都可,唯独不可以是江家的女儿。”
“对,江家的那个小妮子,绝对不成。”老太太也坚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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