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辛中的这煞气十分棘手,卫渊强行给她喂了一颗能解百毒的丹药。
不到半刻钟,她的气息开始变得平稳了些,乌黑的唇色也逐渐转淡,这就是毒素开始清除的症状了。
卫渊正要松口气,可随着时间的一点点推移,叶辛却始终没有要转醒的迹象。
他心中顿时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用灵力护住了叶辛的心脉后,御剑一路疾速狂奔,在空中快成了一道残影。
……
圆惟真君望着送到自己眼前,紧闭双眼不省人事的叶辛,又抬头看看眼前这个方寸大乱的师侄。
心中不由得暗叹一声孽缘。
“放心吧,她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圆惟真君有些无奈地说,“只不过是中了点煞气,哪有那么容易出事,你这位道君……平日不是最讨厌底下弟子受点伤就小题大作的吗?”
“记得有一年,你一个徒孙去后山砍猪草,结果猪误食断肠草,煮出来的猪肉毒倒了一大批弟子,底下求到你面前,那时候你是怎么说的来着?”
圆惟真君挤眉弄眼地模仿卫渊的口吻道:“小毒不用解,剧毒解不了。”
“要是弱到连这样的毒都熬不过去,治好了也是流口水的份……这可是你说的。”
卫渊听到师叔当场对自己贴脸开大,面上有些不自然,轻咳一声,辩解道:
“那几个小子皮糙肉厚,没有半日肯安生,找我诉苦也只是为了能躲避几日修炼,哪里值得同情。”
“她不一样。”
卫渊明显有些担忧,一眼不错的看着眼前昏迷的叶辛,“我明明已经喂了解毒丹,刚才也探过她的脉象,平稳有力,按理来说早就应该醒过来才对,为何到现在还没动静?”
“难道因为她所中的煞气,是出自归墟?”
圆惟真君脸色一变,“归墟,你们去归墟了?”
刚才卫渊来得匆忙,只交代了叶辛病状的起因,并未详细说清楚来龙去脉,所以圆惟真君事先并不知道此事。
卫渊脸色凝重的点点头,顺便把遇到奇怪黑衣人的事说了一遍:“那人对她说了很多不该说的事,我担心……她会想起以前的一切。”
圆惟真人此时也知道了事情严重性,叹了口气,“该来的迟早要来,你一味的想瞒住她的过往,有可能会适得其反。”
他拍了拍卫渊的肩膀,“看天意吧,也许她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沉淀,不会再走上以前那样极端的路也不一定。”
卫渊沉默了下来,不置可否。
圆惟真人对上这两个不省心的家伙,简直头疼欲裂。
一个认死理,宁愿玉石俱焚也不肯苟活妥协;
另一个看似顾全大局,实则性子执拗得可怕。
要不是圆惟真君天生俱备一副天眼,那日一眼就窥破了叶辛身躯下的灵魂似是故人,一般人还真不敢相认。
毕竟谁能想到,早在千年前那场浩劫中就应该形神俱灭的人,如今会再次出现在眼前。
在天道的眼皮子底下出现这样的事,要说其中没有卫渊的手笔,他还真不信了。
毕竟这个师侄疯起来可是真的难以控制,当年他与师兄、师嫂三人合力才能把他按住,没有殃及他的前程。
否则哪来如今威望极高的天衍道君。
圆惟真君用天眼仔细看了一遍叶辛的状态,眼睛瞥向卫渊,“她身体没什么大碍,但是神魂有些不稳,应该是受了惊吓,又吸入了煞气才造成的。”
“我一会儿在房间里点上安神聚气的香,让她好好睡一觉,稳固神魂吧。”
卫渊蹙眉:“神魂不稳?那她到底什么时候能醒。”
“短则三日,长则……三年都有可能,谁说得准呢?”
圆惟真君抚了一把胡子,暗暗摇头,心想这小子可真是关心则乱。
堂堂一个合体期的高阶修士,连她一两日后就能转醒都看不出来了。
圆惟真君不打算告诉他这个事实,施施然的离开,房间内只留下了陷入沉睡中的叶辛,还有一脸凝重的卫渊。
卫渊坐在了床边,顺手帮她掖好被角,盯着她的睡颜良久,眼中情绪变幻莫测。
“……燕凌,希望你不要恨我。”
与此同时,叶辛的意识缓缓下沉。
白天经历的种种在脑海中回荡,就像是一把尖刀一样,一层层剖开了她灵魂烙印深处包裹着的记忆。
叶辛梦回了最初,她作为‘燕凌’本人活着的时候。
……
“喂!明明说好的,昨晚你干嘛不来找我,我等你等到半夜唉!”
“把一个妙龄少女大晚上在屋顶上晾了半天,很失礼的好不好!”
燕凌叉着腰,一脸不服气地看着眼前闭目盘坐在树底下的少年。
见他整个人仿佛入定一般,半晌都不理睬自己。
燕凌气得摘了根痒痒草,去戳他露出来的半截手腕,见不解恨,最后还扑过去用牙去咬他的衣袖。
把衣袖边缘都磨得毛毛躁躁的。
卫渊被她扰得不胜其烦,终于睁开了眼,眼里没什么情绪,“你好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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