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卫仲道在诗会上大出风头,打压李念气势,赵峰一群人兴高采烈。似乎只要李念倒霉,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即便这事与自己半分干系也没有。周晨瞧着赵峰嘴角的笑意,心中感叹,莫名其妙的想起了小人得志的词语。自己与他们混一起,可莫被他们带偏了,周晨心中提醒自己。
而这边李念风头被盖过去,自是不忿。瞧着卫仲道的眼神,也带着几分不悦。“卫兄高才,李某佩服。时日尚早,大家难得一聚,不如咱们换个游戏?”
明眼人都瞧出来,李念这是不忿,要将风头抢回来。李念身边的人,自是要帮其造势,而更多人是看热闹不惧台高。也跟着起哄架秧子。尤其是赵峰,叫得更是一个欢,生怕卫仲道不答应,嚎叫着要出五千钱当彩头。
作为中山卫家的公子,什么场面没见过?卫仲道波澜不惊,稳如泰山。何况在自己心上人未婚妻面前,更是不能露怯。“好呀,不知李公子要如何游戏?”
“投壶如何?”
“善!”
“好,刚才赵公子要出五千钱当彩头,我这个发起人也不能一毛不拔。便拿这枚祖传白玉当彩头。”
说着从胸前解下一枚贴身佩戴的白玉,用帕子檫了擦,亮在众人眼前。贴身佩戴的玉石,自是灵性不凡。拿出来当彩头,可见其下血本。众人窃窃私语,赵峰还嘀咕,不知李念发什么疯。此玉赵峰知道,平日李念也拿它在朋友面前显摆过。宝贝的紧,拿出来也只让人瞧瞧,从不让人碰一下。今日竟拿出来当彩头,不知又是为哪般。
李念看向卫仲道,显然是叫其拿出些匹敌白玉的彩头,如此方显诚意。卫仲道往日可没有佩贴身饰物的习惯,荷包里也没那么多现钱,一时倒拿不出什么珍贵什物。周晨将珈蓝送的那串念珠抛过去,并说道:“珈蓝大师赠的这串念珠,借与卫兄当彩头了。赢下彩头钱归我,玉归你。”
卫仲道笑道:“多谢周兄援手,等着拿钱便是。”
旁边赵峰诧异。“周兄很缺钱?珈蓝大师修持的念珠,可是钱这等俗物可比?”
周晨苦笑道:“缺,很缺。别说什么俗不俗,我本就是俗人,自然喜欢钱这等俗物。”
“缺可以跟我说,钱财我还是能帮衬一二。”赵峰大包大揽的说道。
周晨摇摇头。“借出念珠赢回来的钱,这叫投资,我花得安心。靠人情借回来的钱,不仅要还钱,还要还人情,烫手。何况这样的投资,我没什么损失,还回报丰厚,何乐而不为。”
“你怎知道卫公子一定赢?”
周晨耸耸肩道:“我信他。”
这么简单的一个信字,有几人能做到。
投壶是由儒家六艺中的射艺演变而来,如今已成士人风雅娱乐的常规游戏。壶已摆好,分好竹矢,卫李二人猜枚决定谁先投。最后李念猜了先,试投几次便开始。看着李念玉树临风的站在场中,手握竹矢,自信满满,亭中有佳人,秋波流转,恨不能委身于人。李无忘自是无暇注意亭中佳人的目光,全神贯注的扬手投出,第一箭中有初,众人叫好,他还不忘挑衅的看向一旁的卫仲道。而后第二箭又连中,已经投出感觉的李念,有些不满足难度较低的壶口,选择了难度较大的壶耳。这箭有些可惜,投到耳圈内弹出来,掉到地上。李念缓了缓,再次扬手投出,第四箭果然中贯耳。
半数投出,轮到卫仲道。先试投了两箭,找到感觉便开始。扬手投出第一箭,然后紧接着又是第二箭、第三箭、第四箭,几不停歇。四箭接连命中壶口。众人纷纷拍手叫好。李念这次也不得不重视,全神贯注起来。接下来四箭,李念连中贯耳,已是极难的投壶技艺,若论筹数,是非常高的。而卫仲道剩下的四箭,仍是稳稳命中壶口。若论筹数,是不及李念的。只投壶早有规则,全部命中,是为全壶,不管得筹多少都算最终的赢家。所以比赛结果,卫仲道果然没令人失望。然而李念却不干了,自己铆足劲要与其比技艺,他却取巧钻规则的空子。
这样的结果,自然无法服人。李念不服,红着脸瞪着卫仲道,高声道:“卫仲道你这个小人,既不敢正面比试,又何必应承。这样的结果,你胜之不武,我们再比过。”
已经赢了,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与智力,自不会再给人机会,与其纠缠。卫仲道根本不理会他再比的要求,只淡淡开口道:“李公子若输不起,白玉在下不要便是。”
只一句便让李念闭嘴。若仍纠缠不休,只会更丢脸。于是取下白玉,往卫仲道身上一扔,气冲冲的走了。
周晨这边连忙拿回自己的念珠,又朝赵峰伸手。
日已偏西,天色渐晚,一行人各自散去。周晨才要上赵峰的马车,却被一女子拦下,带到了古寒香的马车。只见她依然是那副冰山模样,脑门上便刻着生人勿近的字眼。换做之前聚会的其他人,如此殊荣,定然受宠若惊。只是对于周晨,这样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好值得高兴的,因为半点实际意义都没有。于是开门见山的问道:“古姑娘与我,貌似并不同路,有何指教,不妨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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