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意。"沈砚深吸一口气,"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她眨了眨眼,故作天真,"我就想让你像以前一样,乖乖的,爱我,宠我,不管我做什么都包容我。"她伸手整理他的衣领,动作温柔得像在擦拭某件珍贵文物。
"然后继续看着你和别人上床?"
"哎呀,那只是玩玩嘛。"她摆摆手,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我又不会离婚,你急什么?"
沈砚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笑了,笑得有点讽刺:"你真恶心。"
林晚意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但很快恢复如常。她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下睡袍的腰带,语气轻飘飘的:"恶心就恶心吧,反正你也逃不掉。"
说完,她转身往外走,高跟鞋踩在地毯上几乎没声音。走到门口时,她忽然回头,冲他嫣然一笑:"对了,书房没装暖气,晚上冷的话..."她意味深长地顿了顿,"记得回来求我。"
门关上了。
沈砚站在原地,盯着那扇雕花的实木门看了很久。门把手是黄铜的,擦得很亮,能照出他扭曲的脸。他突然想起上个月在拍卖会上见过的一个明代铜镜,背面刻着"长相思"三个字。当时林晚意还说这镜子真浪漫,非要买下来放在卧室。现在想来,真是讽刺至极。
窗外,夜风呼啸着拍打玻璃。那扇落地窗是林晚意特意定制的,说是能防紫外线,保护他的古籍不被晒伤。现在窗外的树影在风中张牙舞爪,像某种无声的嘲笑。
沈砚缓缓坐回沙发上。他伸手摸了摸枕头,布料冰凉。沙发床的皮革散发着淡淡的护理剂味道,和林晚意梳妆台上那些天价面霜的气息如出一辙。他躺下来,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那是施华洛世奇的定制款,每个切面都能折射出不同的光,晃得人眼睛疼。
枕头下有什么东西硌到了他的后脑勺。沈砚伸手摸出来,是一枚珍珠耳环——和林晚意今天戴的那对一模一样。他想起上周在酒店客房捡到的那只,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涌。
吊灯的光太刺眼了。沈砚伸手去摸墙上的开关,却摸到了一个冰凉的小物件——是书房的温度控制器。液晶屏上显示16℃,旁边还有个笑脸符号。他记得林晚意说过,这个智能系统能远程控制每个房间的温度。
沈砚突然笑了。他起身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中国古代瓷器鉴赏》,翻到第237页,取出夹在那里的备用手机。屏幕亮起,一条新消息赫然在目:"东西已准备好,随时可以行动。"
他删掉消息,把手机藏回书里。转头看向窗外,月亮不知什么时候被云遮住了,只剩下一片模糊的光晕。像极了那件被他失手打碎的哥窑瓷,残缺不全,却依然美丽。
书房确实很冷。沈砚裹紧了睡袍,突然想起林晚意临走时说的话。求她?他望着墙上那幅他们的结婚照,照片里的林晚意笑靥如花,而他站在旁边,像个被精心包装的展品。
睡意全无。沈砚起身走到书桌前,打开台灯。灯光下,那份还没签完的文物鉴定报告静静躺着。他拿起钢笔,笔尖在纸上停留了许久,最后洇出一团墨迹,像朵丑陋的花。
走廊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沈砚立刻关掉台灯,屏住呼吸。脚步声在门口停住了,接着是钥匙转动的声音。门开了一条缝,走廊的灯光漏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影子。
"还没睡?"林晚意的声音轻得像羽毛。
沈砚没回答。他听见她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是窸窸窣窣的声响。一条羊毛毯被扔了进来,正好落在他腿上。
"别感冒了。"她说,"明天还要出席基金会的晚宴呢。"
门又关上了。沈砚摸着那条毯子,手感柔软得像林晚意那些真丝睡衣。他想起他们刚结婚时,有次他熬夜写论文,她也是这样悄悄给他披上毯子。那时候她的眼睛里还有温度,不像现在,只剩下一片精致的冰冷。
毯子很暖和,但沈砚只觉得浑身发冷。他看向窗外,月亮又从云层里钻出来了,冷冷地照着这个精致的牢笼。他突然想起昨天在博物馆看到的那件青铜器,上面刻着的铭文:"子子孙孙永宝用"。
多讽刺啊。他想。有些东西,注定要被永远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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