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意今天特意选了那条Versace的猩红连衣裙,后背镂空的设计让她的蝴蝶骨在灯光下像两把锋利的刀。沈砚知道,这条裙子是她上周在米兰时装周刷卡买下的——用的是他们联名账户里的钱,当然,刷卡时她正挽着那位意大利设计师的手臂。
"先生,您的餐前酒。"服务生端来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杯壁上凝结的水珠缓缓滑落。
沈砚刚要伸手,林晚意突然用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指按住了杯口:"给他换一杯。"她转头对服务生微笑,"我丈夫最近胃不好,换成热牛奶吧。"
整个餐厅的水晶吊灯突然变得刺眼。沈砚看着服务生为难的表情,轻轻推开妻子的手:"不必了,我最近在练习喝毒药。"他仰头一饮而尽,酒精灼烧喉咙的感觉让他想起上个月被迫喝下的那瓶变质红酒——那是林晚意发现他偷偷联系律师后的小惩罚。
"真扫兴。"林晚意撇撇嘴,突然眼睛一亮。沈砚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那个身高接近两米的保镖正像座铁塔般杵在餐厅门口。今天这位似乎换了新造型,剃光的后脑勺上纹了个扭曲的字母"L"。
"Darling,你觉得Mark的新纹身怎么样?"林晚意托着腮,钻石手链在腕间叮当作响。
沈砚慢条斯理地展开餐巾:"很别致。不过按照人体工学,这个角度他自己照镜子时应该看不到全貌——需要我送他一面落地镜吗?就放在你们常去的四季酒店套房?"
林晚意的笑容僵了一瞬,但很快又绽放得更艳丽。她突然站起身,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沈砚注意到她今天特意换了那双Christian Louboutin的铆钉鞋——上次她穿这双鞋时,鞋跟陷进了他收藏的宋代瓷盘里。
全餐厅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林晚意像走T台一样来到保镖面前,伸手抚上那个新鲜的头皮纹身。她的红唇一张一合,沈砚不用听也知道她在说什么甜腻的情话。保镖黝黑的脸涨得通红,粗壮的手指紧张地揪着西装下摆——那套明显小一号的Armani显然是临时租来的。
当林晚意突然拽住对方领带吻上去时,隔壁桌的老太太惊得叉子都掉了。这个吻长得足够让服务生换完三套餐具,期间沈砚一直在研究菜单上的法式焗蜗牛图片,思考要不要点一份带回家喂花园里的流浪猫。
"味道如何?"林晚意回到座位时,唇膏已经晕到了嘴角。她挑衅地盯着沈砚,胸口随着呼吸剧烈起伏。
沈砚招手叫来服务生:"麻烦给我一杯柠檬水,要加冰。"等水送上来,他推给妻子,"您需要漱口吗?我猜您嘴里现在全是发胶的味道。"
林晚意突然抄起水杯泼在他脸上。冰水顺着下巴滴到领带上,那是她去年生日送他的Hermès限量款。全场寂静,连钢琴师都停止了演奏。
"这就受不了了?"沈砚用餐巾慢慢擦拭脸颊,"上个月您当着我学生的面把红酒倒在我头上时,可比现在优雅多了。"
林晚意猛地抓起牛排刀,沈砚条件反射地绷紧身体——上次这把刀插在了他办公室的门上,离他的太阳穴只有三公分。但这次她只是狠狠切着盘中的牛排,五分熟的肉汁像血一样渗出来。
"知道吗?"她突然甜甜地笑了,"Mark虽然不懂红酒,但他至少会为我杀人。"
沈砚点点头:"看得出来。他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块需要被肢解的猪肉。"他叉起一块芦笋,"顺便问一句,您最近改吃素了吗?盘子里这块肉被您切了五分钟还没吃一口。"
林晚意把刀叉一摔,金属撞击瓷盘的声音让周围几桌客人同时抖了一下。她突然凑近,香水味混着刚才那个吻的余温扑面而来:"沈砚,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酷?装得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沈砚注视着她睫毛膏微微晕染的眼角,突然想起他们第一次约会时,她在电影院偷偷哭花妆的样子。那时候她还会为电影里的小狗死去而流泪,现在却能面不改色地威胁要把他养的狗做成标本。
"我只是在遵守您制定的规则。"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对折的纸,缓缓展开,"《婚姻守则》第三条:'丈夫不得在公开场合表现出嫉妒等低级情绪'。需要我背诵全文吗?去年圣诞节您让我抄写了二十遍。"
林晚意一把抢过纸撕得粉碎。纸屑像雪花般落在沙拉碗里,其中一片粘在了她昂贵的唇膏上。"我改主意了!"她压低声音咆哮,"现在我要你嫉妒!我要你发疯!我要你像条狗一样跪下来求我回心转意!"
沈砚突然笑了。这个笑容让他眼角的细纹舒展开来,像是回到了他们刚认识时那个会为星空惊叹的年轻学者。"晚了,亲爱的。"他轻声说,"您已经把那条狗打死了。"
钢琴声重新响起,是《致爱丽丝》的变调版本。林晚意的胸口剧烈起伏,精心打理的卷发有几缕挣脱了发夹。她突然抓起沈砚的左手按在自己裸露的后背上:"摸到了吗?这是你去年生日咬的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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