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茱萸抱回房间躺在床榻上的慕烟,缓缓睁开眼眸,本要转身离开的茱萸惊讶地看着慕烟。
“您醒了?”茱萸拿起谢毓的披风,半蹲在床沿边。
慕烟微微歪头,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半搭在茱萸小臂的披风,敛眉轻笑,“我何时不清醒了?”
茱萸闻言愣了愣,心神一慌却不敢多想,“那奴婢就在这儿守着您。”
“不必,回去歇息吧,我无碍,披风拿去还给谢世子,他若问,你就回他我已经安寝了。”慕烟轻声道。
茱萸不敢多言,行礼后离开了里间屋子,朝外走去,等到了书房后,空无一人,茱萸犯了难,这披风该如何处置啊?
茱萸也不敢擅自做主,只能等明日慕烟醒了,再去禀报。
慕烟安静地躺在床上,看到桌案上一闪一闪的烛火,不知要几时灭,慕烟起身下榻,赤脚踩在地上毛茸茸的软垫上,走到桌案边,半蹲在烛火前。
“示弱,让人看不出是真心还是假意,或是,连他自己都分不清真假吧。”慕烟伸手轻轻划过烛火,感到一丝热意。
“未必是假。”站在暗处的溟渊忍不住开口,他虽不喜谢毓那小子,但郡主身边难得出现一个有趣的少年郎,在他看来此人还是不错的,谢毓离开后,他也去广陵王府转了一圈,没想到,很快就被谢毓察觉到,由此可见,此人武功极高。
“你又不了解他,他这人最是狡猾,我们从青阳到京都这一路上,他常常试探我。”慕烟本想按灭烛火,一阵冷风袭来,溟渊按住她的手臂。
“作甚?看不惯也不应该伤手。”溟渊按住剑柄将那盏灯推开。
慕烟轻叹一声,收回手,顺势席地而坐,“怎么?他叫你一声溟渊兄,你就被他给骗了不成。”
溟渊冷肃的表情顿时土崩瓦解,摇头轻笑,与慕烟一同坐在地上,“我是那种人吗?”
“郡主,属下必须得提醒你,昨日是桑醉,孟楚文,今日是谢毓,明日又会是何人?并非是说你有错,然你也需分清对象,若是真心待你之人,却遭你怀疑防备,你错失此人,日后必定追悔莫及,对待朋友,理应有防备之心,然不可过度。”溟渊知道不可将那二人与谢毓相提并论,但就是要借此衬托出谢毓。
“溟渊,他们二人怎可与谢毓相提并论。”慕烟不悦地看着溟渊,而后顿了顿,转过身去,“我没有怀疑他。”
“我只是不知该如何,我深知他心中是如何想的,可那又有何用?”慕烟可以让慕家出手救他,那也是站在,于慕家有利的基础上,慕家救了谢毓,帮他站稳脚跟趁机获利,可若是旁的,弊大于利,站在慕家的立场上,那就是会引起皇室忌惮,得不偿失。
“小姐若是想,那就让他更有价值。”溟渊知道慕烟心中的想法。
“溟渊,你想得太早了些,我们相识不到半年,还未到时候,且看吧。”慕烟暗想,谢毓真是如他所说的那般吗?,若无法与心仪的女子成婚,便终身不娶。
“不是三年吗,您有的是时间看,若是日后您对他不满意,咱就回陈国,养他个十个八个美男子在府里。”溟渊调笑地看着慕烟。
“将孟楚文杀了吧。”慕烟眼神含笑,淡淡道。
溟渊一脸茫然无措,不解地看着慕烟,“?不是在说美男子吗?怎就说到杀人了。”
“不是你要将他们对比在一起吗?既如此,喜欢的就留下,不讨喜的杀了。”慕烟缓缓站起身朝窗户走去,手臂倚在窗前,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紧接着一阵轻微的闷笑声在室内响起。
“我这就去将她从水牢拖出来。”溟渊无奈起身。
“一个废物你还要拖出来杀,别脏了我的眼,尸体就送回孟府吧,留下王印安的痕迹。”慕烟突然想到在雅阁遇到的王印安,还有敬王妃,既如此,那就给他找些事做。
溟渊站在暗处吹响骨哨,而后消失在慕烟的房间,慕烟房间外十步一人,围成密密麻麻的包围圈。
慕烟走到铜镜前,翻开最下面的梳妆盒,拿出骨哨,放在唇边吹响。
随后慕烟就静静地躺在贵妃榻上,盖上绸缎被褥,拿起放在小桌案上的银制暖炉,半炷香后,外间响起了脚步声。
“见过郡主。”站在屏风外的刑部侍郎舒弈躬身行礼。
“我闲来无趣杀了个人,官家女孟楚文,凶手是王印安,明日若是有人报案,就将此事压下,你与王大人同朝为官,自当为他遮掩一二,王印安掌管户部,户部侍郎却没有我们的位置,实属不该。”慕烟可不管王印安认不认,刑部想给他安罪名,即便不是他做的,也能拿出证据把他给压死,孟家是不会追究,但朝中御史言官的折子可不会放过他,如今皇帝也对世家虎视眈眈,定会顺水推舟惩戒王印安,也能够他吃一壶的。
舒弈眼神一转,瞬间就明白了,眼神精锐嘴角轻扯,“郡主放心,不出十日,户部侍郎的位置就该有我们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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