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烟打开隔壁厢房的门后,就见谢毓背靠着她站在窗前。
慕烟扫视了谢毓的背影后,心中暗暗腹诽,身形修长且挺拔,宽肩窄腰,浑身冷漠的气息。
谢毓闻声回头,脸上的表情与往日截然不同,往日带笑的丹凤眼,此时皆是冷厉。
谢毓本想冷着慕烟一会儿的,但看到慕烟纤细的,仿佛轻轻一掐就断的脖颈此时满是红印后,顿时忍不住上前,“周秉文找死,他当真敢对你动手。”
谢毓本以为如周秉文那般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人,不会将慕烟怎样,但看到慕烟的脖颈后,对周秉文的印象顿时改观。
“不过,你怎不将他丢出去,慕烟,你不会是不忍对他下手吧。”谢毓顿时清醒,慕烟的身手怎会能容忍周秉文对她如此放肆。
“还有啊,连周秉文这等脾性好的人,都能被你刺激的对你动手。”谢毓拉着慕烟的手臂,将她按到圈椅上坐着,半跪在慕烟身前,抬起她的脖颈仔细查看,见无大碍后,开始拿话激她。
“谢毓,我发现你的话也忒多了,我那是不想在他面前暴露我会武功罢了,怎就成了对他心存不忍。”慕烟拍开谢毓的手,拿起桌案上倒好的热茶一饮而尽。
“还有啊,并非是我要刺激他,是他非要多事,他若是不与我作对,我也不会与周令联手,去将他母亲的棺木给盗了。”慕烟冷哼道。
“你与周令联手?”谢毓疑惑的看着慕烟,“此事并非你一人所为,周令也有参与?”
“自然,周秉文乃是周令独子,我若是对周秉文动手,定是要与周令知会一声,周令想要借此挫挫周秉文的性子,而我也借此拿到孟楚文一案的卷宗,两全其美之事,何乐而不为?”慕烟边说着,边倒热茶。
谢毓缓缓站起身,坐在对面的圈椅上,听完若有所思,而后看到慕烟手中拿着的杯子后,本想开口,但慕烟已然喝了,他欲言又止的盯着慕烟手里的杯子,不知该如何说。
“那这周令也当真是狠毒啊,那好歹也是他的夫人,人都过世了。”谢毓不由得感叹道。
“不仅如此,周秉文暗查孟楚文一案被他知晓后,他就猜到此事定与我有关,我第一次杀孟楚文失败,他与安王都是知道的,而后孟楚文死了,他定然也猜到是我做的,我在安王面前说的是,孟楚文曾无意看到过我进出安王府,为了以防不测只能杀了她,周令定是与我和安王站在一边的,周秉文查孟楚文之案,就是与安王作对,他自然不希望看到这个结果,所以与我一同设计了此事,不然你以为,周家祖坟是那么好进的吗?”
慕烟本就打算利用周令,不曾想他自己送上门来,周令在周府就洞觉了周秉文的企图,为防止他做出于周家不利之事,他主动与慕烟联手,借慕烟的手,将周秉文要查孟楚文之案的心思给打散。
她与周令目的一致,谈不上互帮互助,乃是互相利用。
“周秉文若是知道了,可不得恨死周令啊。”谢毓易地而处,若是他的母妃被如此对待,定是会恨死了他父王吧,所幸,他父王不会以母妃为筹码。
“这也是把柄啊。”慕烟眼睛一亮,深觉谢毓当真是了解她。
“慕烟,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你还是小心点吧。”
“你近些日子的动作属实大了点,先是利用孟楚文一案,威胁王印安,如今又借此与周令联手。”谢毓劝诫道,“事情做过必定会留下痕迹,做的越多,留下的破绽就越容易被人察觉到,若想毫无痕迹,就要见血。”
这朝中定不会缺少对政治敏感之人,王印安是个傻的,但那周令可不是,他能与权倾朝野的腾相相互制衡那么多年毫发无损,能是什么好糊弄的,等到哪一日回过神来,自是不会轻易放过慕烟,慕烟与他共事一主,定会极力铲除慕烟。
周令就是看中了安王胸无大志,才要辅佐他,若是慕烟只是有些小聪明倒无妨,但若是被他看出慕烟的城府之深,定不会容忍慕烟待在安王身边。
“我自是清楚。”慕烟毫不在意的淡淡轻笑。
“这周令倒是与我母亲极为相似,不过,他倒是不如我母亲狠辣,不然,也不至于将周秉文教养成如此模样。”慕烟想到此处不由微微摇头轻笑。
谢毓闻言震惊的看着慕烟,她此话何意?
“你能否与我说说,你幼时的事情。”谢毓紧张的看着慕烟,试探的问道。
“有何不可,不过我记得也不多,从我记事起,我就一直待在一处院子里,每日见到的人就只有我母亲,还有院中伺候的下人,我母亲日日让我学的皆是君子六艺,女子八雅,等到我五六岁时,母亲方放我出来院子。”慕烟半握着一只杯子在手心把玩。
“六七岁的时候,日日随母亲学习如何处理府中事务,外出赴宴,回府后接着学习策论、纵横之术,等到我十岁的时候,母亲就为我创造了暗阁,暗阁你应当听说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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