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皮肤病。"她抓起正在擦拭青铜方壶的韩三强，"是文字！秦篆夹着腓尼基字母的咒文！"
月光突然穿过玄武岩窗棂，张丽华裸露的后背霎时显现出一幅星图。裴秀捧着松明凑近细看，火焰却在接触到那具雪白胴体的刹那转为诡异的青蓝。
"别碰！"韩三强猛地拽回同伴，"这些是宛渠人的活体符咒。"他指向皮肤下流动的光斑，几十行蝌蚪状文字正沿着脊柱向上蔓延，"他们在用你的神经突触刻录九章算术。"
殿外忽然传来沉重的锁链声，三名额头刺着黑月的玛雅祭司抬着铜鼎步入祭坛。当鼎中沸腾的蓝色液体泼向祭台时，鼎身雕刻的羽蛇突然睁开黄金瞳孔。
"那是什么？"裴秀声音发颤。
"液态记忆。"韩三强看着液体中跃动的光粒，"玛雅人用死光把阿兹特克末代君主的神经脉络抽出来，炼成了时空穿梭的燃料。"
祭坛突然剧烈震颤，青铜方壶表面的饕餮纹开始逆时针旋转。张丽华惊觉自己后背的刺青竟与壶身形成了某种共振，当月光第77次扫过她锁骨处的星芒图案时，壶中传出利剑出鞘的铮鸣。
"是秦始皇的定秦剑！"裴秀话音刚落，壶口猛地喷涌出滔天浪涛。在水幕构成的投影里，他们清晰看见十二艘盖伦帆船正驶入渤海湾，甲板上西班牙士兵擦拭火枪的铜纽扣闪着血光。
玛雅大祭司突然割开手腕，鲜血滴入铜鼎的瞬间，众人脚下的石板浮现出玛雅数字矩阵。韩三强突然捂住右眼——那里突然涌入无数画面：公元前的腓尼基商船、盛唐的波斯驼队、正在烧制哥窑瓷器的匠人...
"快毁掉鼎里的玉米芯！"张丽华尖叫着指向祭坛。那些本应金黄的谷物内部，数千枚蚀刻着"半两"的铜钱正在疯狂增殖。裴秀抄起青铜方壶砸向祭品，飞溅的铜钱却突然化作银白色的液态金属。
"是水银！"韩三强拽着同伴后撤，"徐福东渡时带走的三十吨水银，全都嵌在那些伪装的铜钱里！"
此时玛雅祭司完成了最后一个手印，穹顶的血月骤然降下光柱。张丽华的刺青被激活成三维投影：阿房宫九十九级玉阶上，某个西班牙征服者正用燧发枪顶住秦始皇的后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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