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逸辰和苏软软平时晚饭偏好清淡口味。这天,张姐准备了番茄牛肉、清炒油麦菜、盐焗大虾,还搭配了一盘水果拼盘。粥品是养胃的小米粥,另外还有几个杂粮小馒头。做完饭后,张姐便离开了。
晚餐时,苏软软夹起盐焗大虾刚吃了一口,胃里突然一阵翻涌。她向来喜欢这道菜,可今天不知为何,一入口就觉得难受。乔一辰正用脚灵巧地夹着刀叉,吃着小盘里的牛肉,见苏软软脸色不对,疑惑问道:“不合胃口?”苏软软轻轻摇头,小声说:“以前挺喜欢的,今天突然不想吃了。”说完,她把大虾推到一边,青菜和粥也只喝了两口,便没了食欲。
乔逸辰看着她食欲不振的样子,心疼地问:“软软,不想吃饭的话,吃点水果好不好?”苏软软却没回头,只是冲他摆了摆手,径直走进卧室。乔一辰顿时没了吃饭的心思,丢下汤勺,快步跟了过去。
只见苏软软躺在床上,衣服都没脱,四仰八叉地闭着眼睛。乔逸辰担心她这样睡着着凉,走过去轻声唤道:“软软,别直接躺着,先去洗个澡,洗完再睡。”苏软软疲惫地哼了一声,缓缓起身,慢吞吞地走向卫生间。乔逸辰坐在床边,听着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水流声,心里想着:看来软软吃腻这些菜了,明天得让张姐换些新花样。
正思索着新菜谱时,卫生间突然传来“咚”的闷响,紧接着是苏软软惊恐的尖叫。乔逸辰的心猛地悬到嗓子眼,踉跄着冲向卫生间,边跑边喊:“软软!你怎么了?是不是摔倒了?”
浴室门被撞开的瞬间,花洒的水仍在倾泻,苏软软苍白着脸蜷缩在地,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额头已经肿起鸡蛋大的青包。乔逸辰膝盖重重磕在瓷砖上,全然不顾水浸透衣裤,颤抖着用肩膀顶着关上淋浴开关,声音颤抖着问:“怎么摔的这么厉害,很疼吧?”他慌乱地想抱起人,却因失去双臂而无能为力,只能跪在冰冷的地面上,泪水混着水珠滚落:“软软,揽住我脖子,试试能不能起来……”
苏软软疼得眼前发黑,双手死死抱住脑袋,根本无法回应。乔逸辰急得浑身发抖,哽咽着哀求:“我背你去医院好不好?先穿上衣服……”话音未落,苏软软虚弱地摆了摆手,指尖触到额头的肿包,强撑着说:“别……别叫救护车,让我缓一缓……”
看着她难受的模样,乔逸辰自责得几乎窒息,不停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苏软软被头疼和他的哭声搅得心烦意乱,却又在对上那双泛红的眼睛时心疼得发紧,咬牙挤出一丝笑:“阿辰,我没事……扶我坐起来就好。”
乔逸辰盯着蜷缩在地上的苏软软,急得眼眶通红。他心一横,一屁股跌坐在湿漉漉的瓷砖上,左腿颤巍巍地支着身子,用右脚小心翼翼去托苏软软的后背,试图借力将她托起。可失去双臂的平衡支撑,他刚抬起几分,重心便猛地偏移,“咚”地一声重重摔回地面,后脑勺磕在瓷砖上发出闷响。
“你怎么样?!”苏软软忍痛扭过头,声音里满是担忧。乔逸辰仰望着天花板,泪水顺着鬓角滑进耳朵,喉咙里泛起阵阵酸涩。他颤抖着再次尝试撑起上身,双腿却像灌了铅般绵软,两次发力都狼狈地跌回原地。
压抑已久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决堤,他蜷缩着放声痛哭,花洒残留的水珠砸在脸上,分不清是雨是泪:“我真是个废物……连扶你起来都做不到!”滚烫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进颈窝,他哭的浑身颤抖着,满心的自责几乎将他吞噬,
苏软软强忍着头上大包传来的剧痛,缓缓支起身子坐了起来。她咬着牙,拖着有些发软的双腿,一点点朝乔逸辰爬过去,而后伸出手臂将他颤抖的脑袋紧紧抱住,试图将他扶起来。
看着苏软软明明自己伤得这么重,还挣扎着来照顾自己,乔逸辰心里的难受几乎要将他淹没。滚烫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他满心都是自责与绝望:本该是自己保护她、照顾她,可现在,受伤的苏软软不仅得不到他的帮助,还要反过来安慰他、照顾他。这样的自己,根本没办法给苏软软幸福,只会成为她沉重的负担。想到这些,乔逸辰只觉得心口像是被无数根针扎着,疼得几乎无法呼吸,泪水大颗大颗地砸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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