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走铁指导真要让咱们跑圈了。"林宇轩打着哈欠，机械键盘的按键上还沾着辣条红油。他拽起皱巴巴的训练服往身上套，后颈却粘着片冬阴功薯片碎屑。艾瑞克倚在窗边系鞋带，浅棕色卷发翘得像鸟窝，蓝灰色眼眸下挂着青影，手里却仍攥着半罐没喝完的法国苹果汁。
三人推开宿舍门时，正撞见助理教练郑斌抱着战术板经过。这位曾征战英超的老将目光扫过他们眼下的乌青、歪斜的衣领，以及林宇轩裤兜露出半截的辣条包装袋，眉毛不易察觉地挑了挑："昨晚研究战术还是开零食派对？"
"两者都是！"纪风举起画满零食痕迹的战术本，冬阴功薯片粉末簌簌落在郑斌锃亮的皮鞋上，"用麻花模拟传球线路，鹅肝酱标注防守盲区..."
郑斌低头看着本子上用辣条油渍圈出的"苏塔弱点"，突然笑出声："行，等会儿训练场见真章。"他转身时抛下句："不过早餐多吃点，今天有体能测试。"
食堂方向飘来豆浆油条的香气，却勾不起三人的食欲。昨晚他们几乎尝遍了半个地球的零食，此刻胃里还泛着辣条与鹅肝酱混合的古怪滋味。穿过训练场时，老队长吴曦正带着几名主力慢跑，看见三个黑眼圈少年，特意放缓脚步："昨晚偷摸加练了？"
"在研究怎么用零食打败澳大利亚。"林宇轩晃了晃空薯片袋，踢飞脚边石子。艾克瑞打了个带薯片酸味的哈欠，蓝灰色眼眸突然发亮——远处战术板上，李铁用红笔圈出的"重点盯防苏塔"字样，竟与他昨夜用鹅肝酱标注的区域重合。
早餐区已坐满队员，张琳芃咬着包子抬头，目光扫过他们凌乱的着装："听说你们用辣条摆阵型？"他伸手拿走林宇轩手里的牛肉干，"借点战术灵感。"武磊推来盘煎蛋："再困也得吃点，铁指导的晨训可不留情。"
纪风戳着碗里的白粥，冬阴功的余味让他难以下咽。身旁的艾瑞克却将油条撕成小段，在豆浆里比划："看，这是我们的'零食战术'——油条是纪风的跑动路线，豆浆波纹代表传球节奏..."他的动作突然僵住，发现李铁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手里端着碗热干面。
"继续说。"铁帅捞起根面条，"用这面条模拟苏塔的转身速度怎么样？"
林宇轩蹭地站起来，碰翻了咸菜碟："正想说！他转身比热干面泡软还慢，我们可以..."
"先把早餐吃完。"李铁打断他，目光扫过三人眼下的乌青，"吃完去器械室补半小时睡眠。"见三人愣住，他用筷子敲了敲碗沿："算入战术训练的恢复环节。"
晨光穿透食堂玻璃，在战术板的红圈上流转。三个少年趴在器械室的瑜伽垫上，纪风枕着战术本，林宇轩攥着半根没吃完的麻花，艾瑞克的耳机里还循环着《FIFA 21》的BGM。当基地广播响起晨训集合的通知，他们顶着乱发跌跌撞撞爬起，身上的零食气味混着汗味，却在彼此眼中看见了与昨夜同样炽热的光。
郑斌抱着新打印的战术资料路过，瞥见门缝里三个东倒西歪的身影，唇角扬起笑意。他想起二十年前自己初入国家队时，也曾在宿舍偷练到天明。而此刻训练场上，李铁正用粉笔在草皮上画着什么——仔细看，那弯曲的线条竟与昨夜某少年用辣条摆出的阵型有几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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