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闻言,更是瞪大了眼睛,拿着玉石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他将玉石翻来覆去地看,口中喃喃自语。
“像!太像了!这简直就是天工开物!”
他激动得脸颊都有些泛红,盯着那块玉料。
紧接着,他又迫不及待地拿起另一块形状略显古怪。
陈数适时开口道:“而这一块,秦老您再细看,这血丝缠绕,形似寿桃,又隐约可见一老者扶杖而立的轮廓,其意绵长,不正是一个寿字吗?”
“嘶!”
秦越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死死地盯着手中的第二块玉料。
那盘踞的血丝在他眼中仿佛活了过来。
“福!禄!寿!”
秦越猛地将两块玉料与之前那块“天成福字”的印象在脑海中并列。
一个念头如同惊雷般在他脑中炸响!
“福禄寿!三星高照!天啊!这简直是神迹!神迹啊!”
秦越激动得语无伦次,胡子都跟着抖动起来。
他猛地抓住陈数的手臂,力道之大,让陈数都微微皱眉。
“小子!你这双招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老夫玩了一辈子玉,自诩火眼金睛,今日在你面前,简直是瞎子摸象!”
秦越的声音都带着颤音。
看向陈数的眼神,已经不仅仅是欣赏,那是一种近乎崇拜的光芒!
如果说天成福字是惊喜,那么这禄与寿的出现,就是石破天惊!
一件天成已是难得,三件能够完美契合主题的天成之物。
同时出现在一批料子里,这概率比被雷劈中五次还要低!
“秦大师谬赞了,小子也只是运气好,恰巧看出来了而已。”
陈数谦虚地说道,但眼中的笑意却掩饰不住。
自己这一下,算是彻底把这位玉雕界的泰斗给镇住了。
秦越哪里还听得进陈数的谦辞。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两块玉料也用干净的绒布包好。
郑重地放在工作台上,与那块天成福字的包裹并列摆放。
三块被包裹的玉石,此刻在秦越眼中,已经不再是普通的石头。
那是上天的恩赐,是玉石之神的眷顾!
他来回踱着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福禄寿,这要如何雕琢?不,不能多动一刀,要最大程度地保留这份天成之美!”
老头儿又陷入了创作的狂热与纠结之中。
陈数安静地站在一旁,没有打扰他。
秦越此刻正在经历一场头脑风暴。
任何绝世佳作的诞生,都离不开这份痴狂与投入。
过了好一会儿,秦越才猛地停下脚步。
“小子!”
“这三块美玉,是你发现的,老夫想在雕刻好之后交上你的名字。”
陈数闻言,心中一震,连忙摆手道。
“秦老,这万万使不得!小子何德何能,敢与您老并列署名?”
“这三块玉石能够重见天日,小子只是运气好,恰巧多看了几眼。”
“真正赋予它们灵魂的,还是您老的慧眼识珠和之后鬼斧神工的雕琢。”
他这话并非全然的客套,秦越在玉雕界的地位尊崇无比。
能得到他一句指点已是三生有幸,更遑论在作品上共同署名?
这传出去,不知要羡煞多少行内人。
但陈数也明白,这份荣誉太大。
他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若是轻易受之,怕是会招来非议。
秦越听了,眼睛一瞪,花白的胡子都翘了起来。
显然对陈数的推辞很是不满。
“哼!小子,你这话说的,是看不起老夫的眼光,还是看不起这三件天赐神玉?”
老人家中气十足,声音在略显空旷的工作室里回荡。
“老夫说你功不可没,你就功不可没!这三块玉,是你从那堆废料里一眼挑出来的,没有你这双毒辣的招子,它们现在还在那里蒙尘,说不定哪天就真成了铺路的石子!”
“这份发现之功,比老夫在上面动几刀子,重要得多!”
秦越越说越激动,他上前一步,指着那三块用绒布包裹的玉石,眼神灼热。
“再者说了,老夫坚持署上你的名字,不仅仅是为了认可你的眼力,更是为了这三块玉本身!它们是天地的杰作,是大自然的馈赠!”
“能够发现它们,并将它们从顽石中解放出来的人,理应被铭记!”
“这,才是对玉石最大的尊重!你明白吗?”
陈数被秦越这番掷地有声的话给震住了。
他能感受到秦老对玉石那份深入骨髓的热爱与敬畏。
也能理解老人家对这份发现之功的看重。
“可是,秦老……”
陈数还是有些犹豫,他担心自己资历太浅。
“没什么可是!”
秦越直接打断了他,语气斩钉截铁。
“老夫琢玉一生,见过的好料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但这等品相、这等寓意的福禄寿三星齐聚的天成之物,也是平生罕见!”
“若不能将发现者的功绩一同镌刻其上,老夫就是雕出来了,心里也不得劲,寝食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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