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凉城的司马弦月是另外一种心境,周南当时选择和秦若水做同桌那刻她非常难过,她不认为这是简单的换座位,是种取舍,算不上背叛但至少是放弃,周南怎么想她不知道,不知道就去问,吃过午饭就去。
她和秦若水一样都是走读,宿舍区几乎没来过。
她忠实的跟班王慧慧住校,将周南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司马弦月精心打扮一番去门房找周南,没见着人,今天的情报是不准的,周南回家了。
傻大个热情地倒水,主动攀谈,他能不知道司马弦月来的目的吗?但他低估了司马弦月的耐心,司马弦月从中午等到快傍晚了,张永福开始百无聊赖,他也说不准周南什么时候回来,居然躺床上睡着了。
司马弦月先站着,一会坐下,再后来双手托着下巴,忽而起身走出门房徘徊,三小时后她干脆在大门外低头数着自己密密麻麻的脚印,她要数到520个,后来改为1314个,算了5200个吧。王慧慧像颗卫星,一直在她身边旋转不停。
她眼泪擦了又流了出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追她的人很多,北凉数一数二的富家子隔三差五将车停在门口,引擎盖上贴上了立体心形图案写着她的名字;知府的公子姚超越扶着黑框眼镜可以为她做任何事;本班十多个男生她咳嗽一声马上嘘寒问暖;她爸和知府比也不遑多让,毕竟是正牌同知,甘州下辖六个县,她跟谁好那他岂不是要雨得雨,要风得风。
人在等待时时间会变得很长,但司马弦月足足等了六小时,要强的她已经将自己推到无路可退。
他来了!司马弦月本来坚决如铁,见到周南时却泪流满面。
她为自己的不争气悔恨,拭去眼泪,她说了句反智的话:“周南,没有你的世界是灰色的,咱们和好好吗?我已经懂了爱情不是表白,是相守。”。
“弦月,回去吧,友情远比爱情长久珍贵,我只是一朵浪花,你将拥有一片海,好好学习,我们见证各自人生的精彩,若可能,帝都见。”
周南是善良的,即使上一世司马弦月对他的伤害是仇恨级的,但上一世的自己不也是垃圾级的吗?论迹不论心,他不想带着滤镜过这灿烂的一生,何况此生的起点已经在召唤,那是山巅。
“周南我回去了,谢谢你的友谊。”司马弦月也成长了,她恢复了以往的气质,但变得更加自信和从容,桀骜不驯已经不见了。
“你看你不多喝点水,嘴上都起皮了,给!这是我家种的番茄送你几个尝尝。”周南把一袋番茄塞到表情又变复杂的司马弦月,王慧慧怕没接好掉下来,赶紧用手托住塑料袋下方。
司马弦月想好好道别,但眼泪总是不争气。
“再见,我的朋友周南。”她终于体面地说出了这句话,只有自己知道这有多难,她相信路很长,只要走一个方向,总会相遇,相遇就会相知,相知就会相爱,但她还是低估了周南的路,那是一条非常人能看清的路。
车内秦若水收回目光,她根本没感觉到一丝威胁,傻傻地问了一句:“二爸,周南怎么样?”
“个子高,劲大,脑子灵活,稳重。”秦卫东心想你自己心里没数吗?来问你老子,我说不好你同意吗?就不夸赞,说个偏中性的词吧。
“二爸!不理你了,你知道我问什么的。”
秦卫东缓缓启动了车子,看看后视镜,秦若水青涩的面容里透出些许不安,但遥望车外的眼神却带几分窃喜,嘴角带一丝浅笑。
“还要生日礼物吗?昨天生日也不回家过。”自己养大的白菜能不知道想什么嘛,真是的,秦卫东瞟了一眼心不在焉的秦若水后马上聚精会神开车。
“二爸真好!每次都记得我生日,你在我什么都不要——对了,赵阿姨好心细,她居然猜到了我生日,给我了这个。”
秦若水从脖子解下一枚花钱递给秦卫东。
秦卫东缓缓靠边,开了顶灯照向花钱:八角形,内孔五角,正面“状元及第”,蝙蝠纹边;反面“福”,繁花纹边。
“若水,那我就跟你说点实在的,我的礼物是别墅,我帮你爸还了银行抵押过到你名下了,车也是前两年他倒腾过来的,这张卡我没看过里面有多少钱,是他们俩这几年汇的,你满十八了,我都交给你。我准备分周援朝一成番茄酱厂的股份,还有两成过点的股份是给你的嫁妆,谁娶你谁就拥有这个资格。”
“你不许逃避,我要啃老!你哥你嫂子不关我的事,不许你抛下我!我最珍贵的礼物是你给我经常买的糖葫芦,是你骗我买的一块钱的手串,是家长会上的装模作样,是我晚自习后家里亮着的灯。”
秦若水以泪洗面,二爸在她有记忆时就存在,十八年来,他是唯一的亲人。从牙牙学语开始一直是他抱着自己从家到公园,从早到晚,从花开到雪落,从婴儿到少女。他背着穿尿布的她义无反顾地让相亲对象滚,他背着叼奶嘴的她将领导提起来顶在墙上,将辞职报告扔脸上,他对四年级的数学题一筹莫展打电话问远在边疆的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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