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局的食堂是可以吃饱的,也能吃好的。
整齐的碗筷杯盘是用线拉出来的,整齐得不像话。
清炖蟹粉狮子头、碧螺手剥河虾仁、软兜长鱼有点黑、淮扬烫干丝、鳑鲏蒸螺狮、三套鸭、水晶肴肉、松鼠厥鱼、文思豆腐、佛跳墙、宫保鸡丁、东坡肉、北京烤鸭……
周南只记住了这些,反正还有一半他忘了,因为金字陈酿很好喝,喝多了就不好了。
校长和朱教授还有秦卫东他们已经走了,夹克老头仅仅眼皮有点红,他坐得四平八稳,觉得周南不吐就是没喝好。
“清庙有你这关门弟子,也是前世修来的福……”
“王爷爷,你不许说我师公,他很疼爱我……”
“哈哈哈!当年不是我拉,黑云吐岭他会被溃兵踏成肉泥,当时我们一个班冲得太猛,穿插到首都师后面去了,他们撒丫子往南跑,二百来人像受惊的兔子,我们八个挡不住,就顺着他们追,清庙歼敌三十多,打急眼了光着脚就上,密密麻麻一团跑来了,我一把按倒他隐蔽了……”
夹克老头回忆起峥嵘岁月,细节满满。
“王爷爷,我要回去了,再一盅就倒了,改天我请你!”
周南电话响了,他动了一下,又爬桌上睡了。
“周南醉了,来接他吧,要安全送回去!”
“好的,没问题,我俩是他的好朋友!”
周南被两人架走了,其中一人很不情愿让另外一人碰,周南太沉,一人背不动,最后换成两人抬。
“开个房吧!我已经脱力了。”
“行,吐我一身,只能这样,我也没力气了。”
“要不打电话给若水吧?”
“算了,打了解释不清了。”
“要不我们也喝点?”
“喝!我老公太牛逼了,带整个公司的人全部飞升,试问校长有这本事?”
“然并卵……”
“满上!”
“司马,你姓不好,你姓商,我老公都攻你!……”
“有个先来后到吧?!姓果的,你大一才碰到他,我特么从高一就喜欢他,那时候太保守!”
“你不保守能咋滴?”
“我现在敢做任何事,看我亲他!”
司马弦月贴近周南的紧闭的眼,看着看着,她泪流满面,她柔软的唇印在那雕琢般的脸上。
“好像我不敢似的!”
司马玄月面前一片雪花的世界。
“你!不许碰他。”
“女人何苦难为女人,我就想抱抱他!不要让我绝望好吗?”
果然的长发已及腰,她的腰线很完美,但她醉后眼里有着苦涩,爱而不得真的浊骨。
她轻轻靠近周南,握起他的手,怕他冷,捂着;另一只手搂住周南,怕他冷,抱着。
“我来暖另一半吧!”
司马弦月的眼里有着果敢,她只在乎灵魂,其它的一切无所谓。
周南做了个梦,梦很长。
他在冰冷的河里彷徨,突然水流前冲,他随波前行,偶尔停顿,耳边有人在说话,他分辨不出是谁,反正很熟。
在水下的青苔上,他差点滑倒,但还好浮力又来,他缓慢地拾级而上。
河道变得狭长,还有点幽暗,突然有光亮,他在悠悠的青草上躺倒,那油油的水草在招摇。
有雨点散落在他脸上,他静静感受着冰凉。
有唇在吻他,那唇是羊角辫玩伴的,是他英语老师的,是司马弦月的,是洪真英的、是吉永小百合的,是秦若水的——很温暖,那就回应吧,秦若水的最温暖,他喜欢这种感觉。
水中一道夕阳穿透过来,很白很暖,他握住了夕阳的余晖,余晖也裹住了他,他努力靠了靠,吻到了芬芳,那夕阳亲了亲自己的额头和鼻子,雨好像没停,又落了几点在他脸上。
光的折射吧,夕阳又从另外一边照射过来,很热烈,他能感到光的质地是柔软的,也是富于弹性的。
不能顾此失彼,他拥抱了夕阳,夕阳贴在胸口,很暖,暖得像秦若水的温柔。
时针走了九十度。
周南悠然醒来,除了头皮有点木,一切很好。
“果然、弦月!”
司马弦月和果然从沙发上赶紧起身,来搀扶他。
“我没事,被夹克老头灌了一斤,从来没喝过二两以上……”
周南笑着拿茶几上的手机,再一刻就六点了。
“谢谢你俩照顾我,我刚做了一个长长的好梦,我喜欢这种暖暖的感觉!”
周南拨通了电话。
司马弦月和果然对视一眼,两人脸上都有点发烫,但心里暖暖的有点忐忑。
“老公,你在哪里,我来接你!”
“我在~威斯丁~2520,喝醉了休息了会,果然和弦月扶我上来的。”
“好呀!两大美女伺候,美了吧?”
“别瞎说,人家都没结婚,我们一会楼下见,一起吃点饭,我好像吐没了!26道国宴呀!”
周南很感激司马弦月和果然的努力,该请吃饭了,公司能有条不紊地走到今天,离不开她们的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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