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北牵着马在密林之中狂奔。
因为自己御空本事不够,一来带着梁垣无法支撑太久,二来飞在空中更加容易被察觉。
而马儿驮着一人已然艰难,若是自己同骑,湿滑的泥水间便更难行,速度只会更慢。
姜北一路向西,那是陈之阳指引的方向,同时也是中洲的方向。
昨夜阴云被打散,今日乃是个十足的好天气,万里无云。
只是可惜脚下泥泞一时半会儿干不了,日光一照,反而变得更加滑腻。
姜北一刻也不敢停,饿了便取出干饼随便啃几口。
一直跑到黄昏。
姜北有些后知后觉,万分懊恼。
那马蹄沉重,一路尽是脚印。
姜北借着暗淡了许多的日光将马儿往另一个方向赶走,自己背着梁垣便开始绕路。
先前马蹄一路向西,此时自己定然不能笔直往前了,需得绕上几个大圈再往西才行。
梁垣一直未醒,其伤势之重,难以想象。
所幸背上梁垣的胸口传来若有若无的跳动,让姜北心中稍安。
全速奔了一整个白日,纵是姜北灵海宽阔,此时双腿也已形同灌铅,十分沉重。
只是他此刻完全不敢停留,懊恼着继续不管不顾地狂奔。
一直到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四周响起密集虫鸣。
姜北便用力跃起,往前滑去四五十丈。
待到落地,便稍稍变换方向又故技重施。
如此一来,双腿轻松了不知多少。
只是灵气消耗便极大提高。
唯一的好消息便是地面开始变得干燥,不再会轻易留下痕迹。
姜北咬着牙,一狠心便直接又跑到半夜。
终于是再也难以支撑,快速寻了一处隐蔽的灌木丛盘坐调息。
……
在姜北看不到的来路上。
三道形同恶鬼的身影骑着马,沿着若有若无的脚印狂奔着。
秦宽嗤笑道:“不曾想竟是个蠢货,倒也省了不少事。”
三人疯狂拍打马腹,一直追到天边微微泛起霞光。
却见前方密林中站着一匹马儿。
马蹄脚印到此结束。
片刻后林子里传来一声马儿嘶鸣,随即便是浓烈血腥味。
“妈的,老子也是个蠢货!”
“定是卢家镇那老儿欺骗老子,杀了梁狗之后,定要回去将那老儿千刀万剐!”
艮道人皱眉道:“初时马蹄印四周跟着一道脚印,可见那老儿未必说谎,只是那救走梁狗之人后知后觉罢了。”
“不过多说无益,不如现在便施展那秘法追寻。”
秦宽沉声道:“我等灵海皆被搅烂,体内留不住灵气,秘法追寻范围必定大减,外加我三人重伤,承受不住多久因果纠缠。”
“只能是三人分别施展,寻到踪迹便先追赶。”
两位道人点点头。
离道人当即吞下一粒肉块,双手结印,以诡异的手势,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口中念念有词。
只是不过三息时间,离道人的七窍内便有鲜血流淌出来。
脚下一软便跪在了地上。
“脚印消失之处往北!你们先行,留下痕迹我慢慢赶来。”
秦宽两人也不再磨叽,跃上马背便往回赶。
……
接近一个时辰之后,秦宽一声怒吼。
“该死,到底是谁如此奸猾!老夫抓到你定要将你心肝掏出来当着你面吃下去!”
原来是两人赶出去百多里后,经过艮道人一番推演,那方向又变了。
并且四下里再无踪迹可寻。
马儿疲惫不肯再走,早已抛弃于半路。
又大半个时辰之后。
秦宽脸上杀气腾腾,盘坐在地上调息。
正好此时离道人追了上来。
秦宽指了方向,离道人便飞奔而去,几个跃起跃落间便跑出数里远。
只是那秘法施展起来,需以自身血气为引,命数作饵,这才能以自身大因果之代价,推演目标方位。
灵海破烂不堪,根本留不住灵气,只能是随时吸纳灵气便随时灌入窍穴使用。
即便配合丹丸药效,一身本事也是百不存一。
若不是三人肉身本就极为超凡,光是一身伤势便已能让他们死上七八回。
离道人不过奔出四五十里地,便觉周身骨头摇摇欲坠,似要脱落离体。
离道人只得又无奈减速。
……
姜北不知身后之事。
只管没日没夜地狂奔。
顾不上疲惫,除非灵气耗尽之时,皆不停歇。
姜北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追自己,也不知道对方有多强,只是陈之阳前辈的言语在前,姜北时刻铭记。
白日低空奔跃,夜晚全速飞逃。
夜里速度最快,姜北便控制着灵力使用,尽量将调息时间留在白日。
如此反复,转眼便是三日过去。
期间不曾见过一人,野兽也惊于气势不得靠近。
只是密林越来越深,树木愈发古老沧桑。
卢家镇地处东洲西南,与中洲临近。
姜北一路行来,或是已经奔出几千里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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